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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一变,可就不能算作开山裂石了,即使如此,这招的威力却并没减去多少。
刀锋过处,逼得卢渊提气一纵,跃了起来。
待他下落之时,徐中尚来不及变招,正露出腰侧的大破绽。
卢渊剑随心动,立即探身刺他左腰,谁知徐中突然嘿嘿一乐,不闪不避,反伸出两根手指,戳向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珠。
即便知道徐中不会当真下手,这一惊也非同小可。
卢渊忙是折身后仰,剑尖在地面借力一点,空中翻身出腿,一脚就把徐中踢翻,大刀也当啷一声弹出老远。
“媳妇儿,你今天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徐中哎呦两声,捂着后腰爬起来,一脸惊诧地瞅着卢渊。
卢渊脸色冷如冰霜,开口便道:“谁教你用这些阴招?”
他生气归生气,心里却暗暗惊讶。
没想到这短短几日工夫,徐中不但练熟了刀招,还能在对战之时故意卖出破绽,引对手来攻。
可见他绝非死记硬背,而是将每一招的作用和缺点细细研究过,融会贯通了,才能使出这般的变化。
徐中抹了把汗,把刀插回刀鞘里,故意一瘸一拐,一步一呲牙,慢悠悠地晃到他身边来博同情。
“没谁教我,插眼、撩阴、锁喉,再加上掰手指头、打后脑勺,街上混子打架无外乎这些招数,还用得着人教嘛?”
卢渊立刻怒道:“胡闹!
我教你正统武功,你却尽想些旁门左道,连混混打架的套路也掺杂着用。
枉我还当你是诚心学武,每日尽心传授。”
徐中见他真动了怒,叹道:“你别生气啊,先听我说。”
卢渊看了他一眼,掉头回屋。
徐中跟到屋里去,见卢渊目光冷冷地瞅着自己,冲到嘴边的话就又转了几个圈。
他把大刀往桌上一搁,岔着腿坐下,半晌使劲搓了把脸,闷声道:“你教我的那些招式,我这几天真是早也练,晚也练,躺在床上都在梦里练,可我就怕还没练好本事,就要跟鲁国人打仗了。”
卢渊皱眉道:“欲速则不达,你纵然心急,也不能任意胡来。”
“你说得对,我晓得。”
徐中先点头应了,安抚住他脾气,才又说道,“可你也知道我底子差,胳膊腿儿都没你们这些打小练武的人软和,到时上了战场,不还是只有挨打的份?我这才想了个办法,把每招拆开来练,中间加上点别的招数。
这些下九流的招你看不入眼,但打起来可有用得很,只要敌人挨上那么一下,就够喝一壶的。”
卢渊闻言,脸色终于缓和了点。
徐中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事急从权,当有些变通,何况上了战场就是生死相搏,不分什么正路邪路,能克敌制胜的就是好手段。
他心里想通,嘴上却不饶人,依旧冷冷道:“你才学了几天功夫,以为胡乱东拼西凑一通就能打赢对手?”
徐中挠挠脑袋,乐道:“不是还有你呢吗,你帮我改改?”
卢渊板着脸,好半天才道:“明天再打一次给我看,我参详参详。”
徐中马上“哎”
了一声,眉开眼笑地从椅上跳起来,过去看看他脸色:“你不生气了?”
卢渊抬眼看着他:“若什么气都生,我怕早被你气死了。”
徐中却是一乐,一把搂住他腰身,亲亲热热地凑近道:“既然不生气了,看我练得这么认真,你就不给点什么奖励?”
卢渊见他才老实了没几天就故态复萌,不由得脸罩寒霜,又要发怒。
徐中不等他来推,交扣双手把人紧抱在怀里,下巴也抵在他肩膀上。
“媳妇儿,你让我抱一会儿。”
口鼻呼出的热气喷在卢渊颈上,令他不自在地身体紧绷,才刚一动,就听见徐中语声沉沉地道:“孙三哥跟我说了,开战就在这一两日。”
徐中看着投在墙上的交叠人影,脸上终于露出了疲惫。
卢渊挣扎的动作停了一下,微微一愣,徐中的声音就又从耳边传来:“经过这阵子,我才算明白打仗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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