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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略犹豫了下,还是道:“是。”
皇太后笑了下,却是道:“我原看不出,原来咱们的太子妃竟有这般能耐。”
这话自然是不无嘲讽。
顾锦沅也不吭声,就那么低着头,一脸的乖巧。
旁边的韩淑妃却突然道:“母后,我前几日听闻番邦进贡了一套貂绒大氅,那颜色纯得浑然如雪,我当时听着,就纳闷了,想着咱们大内库房里什么都不曾有,哪里稀罕一件番邦进宫的什么貂绒大氅,母后你说,这得死什么样的貂绒,值得大惊小怪。”
要说韩淑妃说这话也是高明了,并不直接提,非拐弯抹角夸那件貂绒大氅好。
顾锦沅神情依然淡淡的,番邦是进贡了一件,但还留在库房里,和她有什么干系。
反倒是皇后,并不知道适才顾兰馥过去顾锦沅处的事,当下也是疑惑:“今年番邦送来的贡品,倒是有那么一件貂绒大氅,不过——”
并不是什么通体雪白的啊!
皇后略蹙眉,她有点不懂韩淑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她无奈地道:“那件大氅,只怕是母后并不喜,儿媳便命人收进来放在库房了。”
韩淑妃听了,顿时笑了,笑得嘲讽而得意。
她不喜欢皇后,皇后一个没下蛋的鸡,就那么白白霸占着皇后的位置,凭什么?
只是皇后往日行事谨慎,她从未抓住过她任何把柄,如今看来,倒是抓住了。
皇后为了讨好太子,竟然把那么一件貂绒大氅给了顾锦沅。
虽然说一件大氅对于堂堂皇太后不算什么,但这是敬重,这是地位,在这宫里,最好的东西不给皇太后送来,皇太后一旦知道了,必然生怒。
这件事正好用来做文章,在皇太后面前彻底把皇后一棍子打死,从此后,皇后只会成为皇太后的眼中钉。
韩淑妃当即笑了:“放在库房了?那可怎么办呢,母后你看,皇后已经把那件貂绒大氅放在库房里了,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沉着脸:“是吗,放在库房,既是放在库房,那就拿来给哀家看看,哀家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放在哪里的库房了!”
皇后越发无奈了,实在是不明白皇太后又是发的哪门子火,只好耐心地道:“母后,乍看到那件貂绒大氅,儿媳便觉得古怪,那个颜色实在是为我大昭国所不喜,不过儿媳打听过,知道他们当地喜这个,想必才进贡给咱们了,但我们又用不上,我便让人放库房了。
如今若是要找,那就要开库房去寻,麻烦得紧。”
韩淑妃挑眉:“是吗?母后要看,因为麻烦,你就不能去寻?还是说,那件貂绒大氅根本没在库房,是皇后自己私藏了?”
皇后其实是一个好性子,但再好的性子,她也是皇后,听到这话,也是有些恼了。
她皱眉,盯着韩淑妃:“请问淑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堂堂一国之母,还要昧着良心贪图一件貂绒大氅不成?还是你觉得,我大昭国国母竟然沦落至此?”
顾锦沅自然知道韩淑妃是什么意思,她觉得好笑,不过却只能忍着,一脸为难地道:“回禀皇祖母,回禀淑妃娘娘,那件貂绒大氅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但到底是番邦进贡,不好丢弃,才把它收在库房之中,又因一时半刻用不上,怕是不知道收哪里去了,若真要寻来,也是费时费力。”
然而顾兰馥听得这个,自然是认为,心虚了吧,心虚了吧!
她从旁笑了:“姐姐此话差矣,既是太后她老人家想看,拿来就是,又何必遮遮掩掩,还是姐姐心知肚明,那件大氅根本不在库房之中?”
她说这话,依她如今的身份,自然是有些过了,不过没办法,心里太过急切了,顾不上那些了。
顾锦沅听此这话,却是脸上一沉:“妹妹这是说什么话,这是疑心皇后娘娘的吗?”
说着间,当即命身边的嬷嬷:“区区国公府的姑娘,竟然敢在皇后寝殿撒野,污蔑皇后娘娘,还不掌嘴!”
这位嬷嬷姓王,是自小就在东宫伺候的,对太子忠心耿耿,如今被顾锦沅这位太子妃收得服服帖帖,听闻这个,当即上前,直接给了顾兰馥两巴掌。
顾兰馥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两巴掌啪啪啪地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疼,她眼泪一下子落下来了。
她委屈地看向韩淑妃,然而韩淑妃却根本没看她,也没有要为她伸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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