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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晃黑时候,太子陪着顾锦沅回去了老宅,顾锦沅身上有些累了,一种虚脱到无力的感觉传来,她觉得自己仿佛走了很多很多路,累得两腿发酥。
太子便陪着她用了膳,又让底下人烧了热水陪着她洗了澡。
其实太子倒是没有云雨的意思,毕竟今日是去起坟,总是想着避讳一些,可谁知道顾锦沅却自己缠上来,抱着他的腰主动亲他。
他哪里经得起这个,自是遂她心愿,好一番疼爱。
多少年的老炕头倒是结实得很,纠缠间从这边炕头滚到了那边炕头,甚至他让她斜趴在炕头,他站在炕下面用力。
末了,气息未平间,顾锦沅从旁边的炕寝中摸到了一个陶埙,此时双眸迷离的她,便将那陶埙放到了唇边吹起来。
月朗星稀,孤院寒舍,多少年的老炕头上,她靠着尊贵俊美的男子,吹着这陶埙。
太子什么都没说,就那么安静地听着。
上辈子,他为什么会中了那计谋,就是因了这陶埙声,他就是为了这埙声而死的。
当一曲终了的时候,太子睁开眼,问起来:“这曲子是谁教给你的?”
顾锦沅:“我外祖母,很小的时候就教我了。”
太子听了,接过来那埙,也随着吹了一曲。
顾锦沅顿时睁大了眼睛:“你也会吹这个?”
太子挑眉笑了:“我吹得如何?”
顾锦沅趴在他胸膛上,想了想:“挺好的,不过又有点不太一样。”
太子:“怎么不一样?”
他这埙声,是想着上辈子临死前的那埙声,重生后一点点学会的,死前的记忆太过清晰,以至于他自认为自己学得分毫不差的。
顾锦沅却蹙眉:“有几个调子是不一样的。
陶埙有六孔,你按下六孔的时候,次序好像和我不太一样。”
太子心里一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曾听别人吹过吗?”
顾锦沅摇头:“倒是不曾。”
太子:“那你再吹来,我细听一番。”
顾锦沅便重新拿过来陶埙吹起来,只是这一次,太子眼睛一直盯着顾锦沅的手指,那手指按在陶埙的六孔上,初看时,并无不同,但是再到了曲调飞扬的紧要关头时,却
有几次指法和自己并不同。
而且六个陶埙孔,每一个出现一次不同。
太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吹的这首曲子,才是陇西一带寻常的吹法,你这首曲子变动了几次指法,变动了六次。”
六?
只是这么一个数字,顾锦沅也意识到了什么:“六次?哪六次?”
两个人都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这个时候再无什么伤风悲月,也没有了行事过后的靥足,两个人再次将那曲目对照一番,果然是六个陶埙孔,六次不同的调子,而这六次不
同,则恰好能对应六个数字。
到了此时,月光西斜,从那古朴破旧的窗棂照在老坑上,顾锦沅和太子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这就是密钥?”
当下两个人都不敢耽误,连忙起身,过去了灶房。
院子里伺候着一些宫娥,见此情景,都低着头不敢言语,退到了院子角落。
两个人到了灶房后,先由太子再次仔细地审度了一番,顾锦沅便上前去按,谁知道太子却阻止了她,淡声道:“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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