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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出生一样,也是个微寒的春夜,在众人的啼哭中,弘晖去了。
亦蕊对任何事、任何人不闻不问,只是伴在弘晖的尸身旁哭泣。
清晖室
王院使禀道:“微臣为晖阿哥检查了全身,右上臂后端有新鲜的淤痕,很可能是有人抓着他的肩头,按着他的头,往铜缸上砸。
也就是说,晖阿哥的死亡不是意外,有可能是……”
“谋杀!”
胤禛一拳砸在案上,笔架纷乱摇晃,“阿济格,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伯堃走上前,说:“微臣发现水缸中有一方丝帕,经调查,是夕格格之物。”
他将丝帕将在一方油纸中,呈上。
胤禛说:“瑶夕怎么说?”
伯堃说:“她只是承认给晖阿哥送烤肉,似乎对晖阿哥之死一无所知。”
胤禛怒道:“一无所知她会在现场,一无所知她的丝帕怎会在水缸之中,一无所知她的手怎会染满晖儿的鲜血?”
他心痛地快要揪起来。
做为一个机灵的下属,知道主子在发怒时,再多解释也是徒然。
王院使和伯堃双手垂侧,耐心地恭迎雷鸣闪电的来袭,没想到,胤禛一下子瘫倒在酸枝木椅中,空泛地瞪着屋顶,两行浊泪流了出来。
他的肩膀在抽动,显然在隐忍着极度的悲伤。
王院使和伯堃相互使了个眼色,欲退出清晖室。
胤禛说:“阿济格,帮我,帮我找出凶手……”
那声音,完全失了平日里四贝勒英明神武、威风八面的气派,就像是个慈父在求人施舍,只为拯救他的孩子。
伯堃被胤禛感动,就算为了亦蕊,他也要找出这个恶人。
今夜,整个四贝勒府一团慌乱。
弘晖殁了,胤禛、亦蕊伤心不已,瑶夕软禁,云惠协同凝秋、赵明帮着打点府中上下事宜,媛雪、宸宛正带着府中一班女眷哭灵。
唯有怡琳满脑子想得都是风花秋月之事,是否功亏一篑就看今晚了。
她坚信只要今晚胤禛与她圆房,便能生出白白胖胖的阿哥。
怡琳借头痛病复发,从哭丧的队伍中偷偷溜回绿绮轩。
怡琳点起灯,向外张望,偌大的四贝勒府,只有福熙楼灯火通明,哀恸悲鸣声不断,其他地方如同浸没了死水般沉静黑暗。
怡琳开始害怕,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心思放到如何让胤禛进入绿绮轩的事情上来。
她左思右想,还是得要见到胤禛才行,这时,一阵风吹来,长窗不断拍打的墙壁,烛火忽明忽暗。
怡琳慌乱地提着灯,跑出门去。
踏出绿绮轩,怡琳意外地看到伯堃从蕙兰苑出来,她略一思忖,疾步走上前,说:“要知道晖阿哥怎么死的吗?跟我来!”
伯堃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凶巴巴地问:“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怡琳顺势往他怀中靠去,娇媚地说:“人家是想帮你嘛!”
伯堃松开手,吐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怡琳站直,不屑地说:“爱来不来,哼……”
说罢,又往绿绮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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