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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船之上这一幕偶遇,很便被初念撇了脑后。
因接下来,她自己烦心事实不少。
廖氏除了第一天与她相见时咄咄逼人外,接下来数日里,面对她时,话并不多,态度不冷也不热,正合她作为徐若麟嫡母,而今又为婆婆这样一个身份。
但是背过身去时,初念却总觉自己身后有无数异样注视目光。
这目光来自廖氏、沈婆子,府里那些当面时对她毕恭毕敬笑容满面大大小小管事,甚至无处不丫头婆子们。
她知道这不是自己凭空想象无中生有。
设身处地想一下,倘若她不是自己,而是这国公府里某个旁观者,随便换作谁,面对如今她这样情况,表面上自然不敢说什么,但背后,谁又能忍得住不去心生疑窦?
便是这样心理压力之下,她婚次日和徐若麟同游时生出那种短暂亲昵显得如此不堪一击,转眼甚至荡然无存了。
她现唯一能做,就是量忽略这些来自背后目光,极力人前扮演着司初仪角色。
而人后面对徐若麟时候,不管他对自己如何小心体贴,她发现自己心里对他怨艾,其实并没有比从前减少几分。
只是极力压抑着,不愿他面前过分表露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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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第三天回门。
一切还算顺利。
徐若麟和她祖父关书房里嘀咕时候,婶母黄氏和堂妹初音过来坐了片刻。
初音并没怎么开口,只一直用一种怪异而费解目光盯着她。
倒是黄氏,许是忌惮徐若麟,许是被司彰化提点过。
她态度亲热,眼中满是笑意,口口声声都是“阿仪我亲侄女”
。
虽有过火之嫌,但以自己如今情状,还想要怎么样对待?这或许,就是她能期待好场面了。
徐若麟略领岳家酒宴后,便携初念辞亲离去。
他假日也随之提早结束。
送她回国公府后,便因公事要回衙门了。
“晚上我会早些回。
等我。”
他屋里捧住她脸,安慰般亲了下她额。
她朝他微笑了下,点头。
等他一走,面上笑便消了,只剩疲色。
当晚,徐若麟因多日公事堆积,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忙到戌时末才休。
他独自从这个帝国高军事机构五军都督府走过千步廊,走笔直御道之上时,月光如寒霜般投白石路面之上,泛着幽幽冷光。
头顶偶尔传来几声高天上夜间也继续南飞雁阵鸣叫,添了几分秋夜凄清。
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归心似箭是什么意思。
从前他,无根也无牵挂,知道不会有谁这种时刻还秉烛等候他归来。
而现却不一样了。
他有了自己家。
这时刻,他渴望他心爱女子能巧笑倩兮地迎他归来,替他解去寒衣,再问他一声是否腹中饥饿——这将该是多幸福一刻。
他回房时候,并没有想象中那一幕发生。
初念已经卸妆上床。
整个人如小猫般缩溜一床红色锦被之下,倚着床侧小熏炉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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