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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骏气结:“你!”
“对了,今晚该是你守夜吧?继续当你的大孝子,千万别睡死了!”
陆念说完,抱着牌位看向岑氏,“这等拳拳孝心,滋味如何?
你千万别点什么安眠的香,阿骏一觉睡到大天亮,可就是一片真心喂了狗了!
说来,你也不敢点吧?
真要点早点了,是吧?”
岑氏气血上涌,冲得头昏眼花。
陆念这下说舒坦了,把牌位放回去,神色如常跪下磕头。
她没有再招惹的意思,定西侯也不会去念叨她,没必要,真把阿念的脾气激起来,不一定砸祠堂,但大闹一场免不了,更要命的是激出病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祭拜结束后,回到书房的定西侯得了一碗春晖园送来的姜茶。
一口下去,浑身寒意消散,从里到外都暖和。
而菡院里得了碗腊八粥,岑氏看都不用看,其中必然有松子。
她毫无胃口,叫李嬷嬷端了出去。
下午时候,岑氏勉强睡了会儿,半梦半醒间听到些悉悉索索的动静,她不爽地拍了拍床板、代替说话。
外头动静一顿,下一刻柳娘子抬步进来。
“您醒了?”
她柔声细语地,“我刚和李嬷嬷说呢,您白日还是少睡些,夜里才能更好入眠。”
岑氏瞪着她。
柳娘子又道:“您刚是不是做梦了?我好像听到您说了什么,不是很清楚……”
岑氏下意识问:“我说了什么?”
“好像是什么草不草的,”
柳娘子凑近了些,低声细语起来,“您这呓语的毛病,好像也挺厉害的。”
岑氏的眸子倏地一紧,抬手就向柳娘子打去。
柳娘子自小练武,哪怕如今身手早不及从前了,也不是岑氏这样能打着的。
她往后让开,嘴角一抿:“您睡糊涂了吗?打人?您会打人吗?”
岑氏狠狠道:“告诉陆念,她亲娘死了三十年、不是三年!
她想开棺只管去开,我看她能开出什么结果来!”
李嬷嬷匆匆进来,见里头剑拔弩张,心下一沉。
柳娘子轻笑了声:“我是不清楚姑夫人要做什么,但是,您再这般下去,恐怕……”
说完,她缓缓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李嬷嬷瞧着岑氏气凶凶的模样,心累极了,又不得不劝:“她是斥候,是先头兵,您一清二楚。”
眼下都是明刀明枪,偏就是势大力沉,她们看得穿,但眼瞧着要挺不住。
入夜。
陆骏早早就来了。
两个儿子守夜时,都是他们留在外间睡榻子,李嬷嬷去寝间伺候。
白日转小的雪在天黑后又飘洒起来,北风呼啸,吹得窗板啪啪作响。
陆骏记挂着伺疾,不敢深睡。
朦朦胧胧地,忽然听见些模糊声音,他忙坐起身来。
很快,里头传来梆的一声,而后是清晰的风声,那风像是穿了墙一般,吹得屋里冷了几分,连陆骏都不由打了个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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