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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舅妈的做菜水平极高,每道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
可以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相比之下,母亲做出来的食物,只能用吃了不会死来形容。
这并非是我的偏见,而是客观事实。
母亲做的每道菜,几乎不会有盐这种东西存在。
甚至可以说,我母亲操持厨房这么多年,却始终不会做饭。
她做鱼绝对不会刮除鱼鳞,炖鸡也不会把它剁成块,而是整只鸡在无任何佐料情况下,直接下水。
临近冲刺。
母亲开始逼着我每晚要喝一碗鲫鱼汤。
可里面根本没有盐,只有满满一碗醋。
醋里面,泡着一条没有刮鱼鳞的死鲫鱼。
每次我看着那碗鲫鱼汤里的鱼,就觉得这鱼死得很冤。
我每次在学校吃饭时,听着隔壁那些人吐槽饭菜难吃,念叨着想回家吃妈妈做的饭时,就忍不住翻白眼。
想念妈妈做的饭?
我还没到那种自虐地步。
不知是不是没吃早饭的缘故,我胃口大开,直接盘腿坐在茶几边,罕见刨了几大碗。
弟弟在我旁边,一小口一小口细嚼慢咽着。
从他困惑望了我好几眼的眼神,摆明了在问“有那么好吃吗?吃那么多”
?
我也懒得跟他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解释。
幺舅妈看我食欲那么好,脸上笑开了花。
好久没吃得这么爽了。
不用看谁的脸色,不用吃着吃着就变成总结大会。
这顿饭,吃得尽兴又投入。
心满意足地吃完,我抹了抹嘴,习惯性地把碗拿到厨房。
“唉别动!
我来!”
幺舅妈赶忙拦下我,“你去客厅玩,这儿碗多,你不熟悉,还是我来弄吧,去去去。”
我踌躇了一下,还是依着幺舅妈的意思,放下碗筷返回客厅。
此刻,弟弟正聚精会神看着电视。
他那一排名牌运动鞋,就那样明晃晃摆在客厅门边的鞋架上。
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有这么多双鞋呢?
不应该是穿到鞋跟断裂,穿到鞋底磨穿,才能买新鞋吗?
我将视线从鞋上挪开,悄然环顾一圈,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家”
。
严格来说,这里并不是幺舅妈的家,而是租的地方。
因为离水果批发市场近,进出方便。
面积并不大,大概也就四十几平,厨房、客厅跟主卧呈一条直线,中间隔了个小房间给弟弟充当书房。
突然间,我产生了种极强的割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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