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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了,就连今年山东乡试第一都没能被选中呢,咱们这算点什么啊?”
“可人家一五六岁的小孩儿都选中了啊!”
“那可是大将军的血脉,你能比吗?能得两位先生青眼,总归是有理由的。”
“也对啊……”
……
此次阅微馆之试,没被选中的自然是大多数,心里自然有千般百般的无奈。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机会就这么一次,把握不住,学识不硬,没被选中也只能怪自己罢了。
一时之间,馆中自然都是感叹之声。
人们潮水一般地来,又潮水一般地去,自然也有文人雅士趁着这个机会聚在了一起,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准备晚些时候继续游玩。
至于今天成功拜师的几个,却都没急着走。
拜师是一回事,去学斋上学又是一回事。
前者不过是个仪式,后者却都是琐碎,且不同的先生有不同的习惯,总归要在这时候交代清楚。
学斋自然是有的。
如今定名为“行知学斋”
,设在京中贡院对面,与国子监相距有半条街,可算是个不错的好地方。
不过诸位先生却都不是特别得闲的人,所以并不对上课的时间和地点做严格的要求。
唯独薛迟。
年纪小,学识浅,而且还有两位先生。
更不用说,其中一位先生顾觉非即将重新入朝,会是个大忙人。
所以他得要明天下午就去学斋,上午的时间则留给他准备上学需要的书本。
“今日我与其他几位先生还有些事要谈,所以你需要的准备的书本,我晚些时候会写下来,让人送过去……”
顾觉非就站在大堂的山水画下面,注视着肃立在他身前的薛迟。
他脸上没有了京中传说的小霸王的蛮横气,反而显得很认真。
两只眼睛睁大,像是要把他说的话都记下来一样。
只不过……
因为先前叩首十八次,他额头现在红了一片,看上去十分滑稽。
其实顾觉非现在都还沉在之前拜师礼那一瞬的情绪中,并未怎么脱出来。
可这一瞬间,看着他这额头,终是没忍住,笑了一声。
“三拜九叩,磕个头磕成这样,你一直这样磕的吗?”
“呃?”
薛迟顿时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不明白自己磕头有什么问题。
“平时磕头的时候比较少,不过给我爹也这么磕头的。
先生,是哪里不对吗?”
“……”
顾觉非唇边的笑意,一下就浅了不少。
他眼角余光一闪,便瞧见了前面往这边走过来的陆锦惜,于是只摸了摸薛迟的头,淡淡道:“没什么不好的。
大将军夫人来了,你该回去了。”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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