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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房子里难免着火,两个小婢子蠢弱不堪,自己把自己烧死也不稀奇。
“杀孽太重。”
陆康氏瞪了管事一眼,把手里的佛珠捻了捻。
婚书已烧了。
当初陆大老爷和那越老头不过是萍水相逢,知道的人不多,结亲托付的事更无人知道。
他们陆家在越老头死后把这小婢子接来那是义举。
那小婢子有什么证据在外宣扬陆家背信弃义?
荒唐可笑。
如此荒唐可笑的事,他们陆家先动手除掉这婢子,反而留下把柄,自污了身份。
她的儿子将来可是要出将入相的,犯不着因为一只小臭虫留下污迹。
“不管怎么说,也是在我跟前养大的。”
陆康氏慢慢说,转动佛珠,“她不知道日子艰难,一时赌气跑出去,待吃了苦就知道我的苦心,到时候自会乖乖回来,我们陆家门庭也不会为难她,所以——”
说罢看着管事。
“要让她知晓,世道艰难四个字。”
管事领悟了,点头应声,又感叹:“夫人最是菩萨心肠。”
说罢告退而去。
陆康氏脸上浮现满意地笑,让那小婢子死了不算什么,将她磋磨够了,跪在自己脚下认罪求饶,能出口气,还能得个好名声。
让那小婢子知道,人而在世,死不算什么,生死不如才是可怕呢。
“夫人。”
门外有婢女进来,含笑问,“老爷说给三公子的信要送出去了,问夫人还有要捎带的吗?”
陆康氏立刻放下佛珠,急急唤婢女们“把收拾好的包袱取来。”
包袱取来了,又翻看,又让添补,更换,屋子里忙乱一团。
“哥哥也是的,考上了秀才就快点回家来啊,回家来,州郡里也报上去也能当个官。”
陆蕊坐在一旁一边吃点心一边嗔怪,“怎么又往京城去考试,多此一举,这一去又要一年才能回来吧。”
【注】
“你懂什么,那怎么叫多此一举?州郡察举的官,跟到京城考入太学,被皇帝赐官能一样吗?”
陆康氏说,满脸欣慰,“那样,你哥哥就是天子的学生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合手念佛,等儿子成了天子近臣,她陆康氏这辈子就在族谱上浓墨重彩了。
她的好儿子啊。
她当然也思念儿子,不知道是不是瘦了?虽然有仆从照顾,哪里比得了家里。
陆康氏眼中含泪,忽的看到包袱里塞进去的一双鞋子,立刻指着。
“怎么回事?这鞋底子针脚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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