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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还是个稚龄的少年,她也不过是个被送到太夫人身边的小丫头。
每日照顾着他的起居饮食,还得操心他不要生病受伤。
他每日在院子中练拳后,便总是贪凉坐在石凳之上。
她便如今日一般,给他拿着衣裳跟在后面絮絮的说着……
一时忘情,她便用了旧称,见他面色淡淡,便展开了手中的披风绕到他身侧,给他披了上去。
裴邵竑任由她将披风给他披了上去,抬眼看着她。
见自己目光扫去,她便有些畏缩的低了头,只站在桌旁也不开口。
毕竟还有些少时的情分,他叹了口气道,“夏鸢,正是因着咱们情分不同,我便在这里问你一句。
我给你在军中寻一个上进的年轻人,你可愿意……。”
话音未落,夏鸢便白了脸色。
皎洁的月光将她的面色映衬的如同白纸一般,扑通一声,便生生跪在了青石板的地面上。
“不!”
她急急膝行两步至石桌旁,双手牢牢的攥住他的手臂,哀哀的求着,“大少爷,大少爷你不要把我送出去。
夏鸢自十岁起,就全心全意当自个儿是您的人……,夏鸢也不求位份,夏鸢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在您身边伺候着!”
见她这般歪缠,裴邵竑只觉得心中一阵腻烦。
又觉她声音渐大,恐她引得院中其他丫鬟仆妇前来,只低声喝道,“别说了!”
夏鸢一下子收了声,却依旧跪在地上,扯着他的衣袖不肯起来。
便是此时,冬鸽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裴邵竑立时便觉察出有人过来,正准备将来人喝走,抬眼瞧见是冬鸽,便压了下去,只低声道,“你来做甚?”
冬鸽站在一边,低着头,却不肯离去,只垂头道,“世子爷,奴婢与您虽未有夏鸢那般的情分。
却也想厚颜向您讨个赏赐……您、您方才对夏鸢说的,奴婢也听见了,夏鸢不愿意,奴婢愿意。”
夏鸢一听,猛地抬头看向冬鸽,一脸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她抖着声音对冬鸽道,“你、你怎么能这般对待少爷!
你,你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冬鸽闻言却挺直了脊背,看也不看夏鸢,只对裴邵竑道,“世子爷,左右这话已经出了口,也咽不回去了。
奴婢晓得您瞧不上咱们这些丫头,或许奴婢也曾有那不该有的心思,只如今奴婢也瞧清楚了。
您若是能给奴婢一条明路,奴婢必对您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夏鸢听得双目失神,她半点想不明白,若能待在大少爷的身侧,怎还能肖想他人,怎还能有更好的明路。
她这般想着,却听裴邵竑对冬鸽道,“即使如此,你便先回去吧。
你今日所求,我定与你办到。”
她一下子便愣了神,直勾勾的看着冬鸽嘴角慢慢挂了笑,朝着裴邵竑正经福了一礼,便朝着后院行去。
裴邵竑见她这番痴愣的模样,摇了摇头,自她手中将衣袖抽出,只对她道,“你且好好想想吧。
若是改了主意,就对我说。”
说罢,他自起了身,再不去瞧她,便朝着正房屋中行去。
待到了房中,却见曲莲已经醒了,此时正靠在床壁处,端着药碗小口的喝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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