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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是纳闷,要说爬爬围墙我倒觉得有可能,这山坡怎么能进秦家去,秦家虽说依山而建,可还有绿树成林,与山还有有一段距离。
我正思索着,祁然已经爬上了一个很高的堡坎上,他伸出手来拉我,我抓住他的手,他一个用力,就把我拽了上去。
他指着前面秦家的某个地方说:“看到尽头的那个房间没有?那是秦家后宅的一个房间,整座宅子只有那里靠着一棵大树,小时候我们从那里进去过。”
然后他顺着山坡上的小径往上坡方向走去。
下过雨的山坡泥泞一片,雨水混着泥沙流淌下来,很久就将本已湿透的米色运动鞋染成黄色。
我拽着过长的雨衣,小心翼翼在这崎岖的山坡上行走,祁然时不时地拉我一下。
虽然不太好走,但十几分钟以后,我就看到了那棵大树。
这是一棵梧桐树,树叶长得非常茂密,从这里望天空只能看见一星半点的缝隙,雨水也被挡住很多,晶莹剔透的雨水从叶尖滚落下来,溅入泥土中,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大大的树枝延伸开来,有一枝树干几乎够到了宅子的某扇窗户,祁然摸着树干说:“小时候我和邻居家两个男孩跑到这里来爬树,妹妹非要跟来,结果从树上摔了下去,顿时血流满面,现在额头都有一道疤。”
我的童年记忆似乎很模糊了,只依稀记得自己也是个很爱受伤的孩子,为什么我总回忆不起以前的事情来?我盯着绿色的大树,发起呆来……
“一尤,我们从那棵树干爬过去。”
祁然看了看那里的距离。
“好,我没问题。”
我索性脱下雨衣,放进背包里。
这种树的分叉很多,只是雨天变得很湿滑,得用力抓牢了,不然,很容易摔下来。
我们很容易就站在那根枝丫上,往前挪了几步,我紧紧地抓住树干,不敢往下看,现在我们脚踩的地方,已经超过那个山坡了,我心里紧张起来。
这里几乎齐平秦家大宅的三楼了,离地面最少都有七八米。
祁然叫我暂时停在那儿,他试探着往前走去,他个子挺高,随手就可以拉到上面的树枝,我看着他缓慢但平稳地向窗边走去。
我心里很是紧张,总是担心下一秒他就会摔下去,我把这念头死死地压在心底,担心吊胆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向窗边挪去。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祁然在我心里,已经变得非常重要了!
万幸的是,祁然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窗边。
祁然取出一把小刀,他轻轻地拔弄着那窗框,过了一会儿,那窗户就被打开了,他伸手抓住了窗框,然后转身,示意我过来。
我盯了一眼树下,开始害怕起来,我的脚变得很僵硬,手也酸酸的,祁然低声地说:“别怕,你抓着上面的树枝,然后,不要往下面看,余光瞄着脚下这根树丫的方向就行了,我在这边接你。”
其实我是不恐高的,但是自从上一次在秦家的秘密地道里那一次恐怖的经历后,我开始对高处害怕起来,总是担心脚底会有奇怪的东西出现。
祁然一手抓着窗框,一手伸出来,我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
从我这里到他那里大约五米而已,没关系,也就五米,我默默地为自己打气,伸出一只手去摸手头的那根树枝,还差那么一点点,我微微踮起脚,总算把它抓在了手里,我用了些力气,把它拉了下来,才把另一只手从树干上松开。
祁然低头说:“是的,对,就那样,慢慢挪过来,别紧张!”
“好的”
我一边答应着他,一边往他那边挪去,我走得很慢,因为这树干实在是很滑,我暗示自己不要看树下,就看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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