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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他死死盯住宋铮阳的后脑勺。
对方却只是拖长声调,笑得玩世不恭:“我是说——半年都没被野兽啃成骨头,妹夫果然福大命大。
以后进了宋家,可要多多关照啊~”
那语调油滑得像是裹了层蜜,却让人听不出半分真心。
跑车缓缓驶入江家豪宅大门,在保安的指引下平稳停下。
江余透过车窗,看到了令他眉头紧皱的一幕。
烈日当空,江岐善站在庭院中央,头顶一碗清水,双手各提一只沉甸甸的水桶,整个人摇摇欲坠。
汗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不断滑落,衬衫后背早已湿透,显然已经站了很久。
一个嗑着瓜子的保姆悠闲地站在一旁,时不时吐出瓜子壳:“二少爷可要端稳了,这碗可比昨天摔碎的那个贵重多了。”
“知道了。”
江岐善勉强抬起头,声音干哑。
江余一眼就明白——又是母亲的惩罚。
这个家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五年前江岐善第一次踏进江家大门时,母亲就警告江余离他远点,说这是个“贱种”
。
但江余比谁都清楚,这个“贱种”
比自己更有资格继承家业——因为他身上流着父亲的血。
跑车在不远处停下。
宋铮阳摇下车窗,手臂随意搭在窗框上,吹了声口哨:“哟,这不是江二少吗?大热天的练杂技呢?”
江岐善冷冷扫了眼幸灾乐祸的宋铮阳,目光在江余身上停留片刻,又沉默地移开。
江余虚弱地推开车门,对保姆道:“有客人在,别让家里太难堪。”
说完走到江岐善身旁,取下他头顶的碗,将水缓缓浇在一旁的郁金香上。
水珠溅落在花瓣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江余凑近江岐善的耳畔,压低声音,刻意透着几分冷淡:“江岐善,这可是我头一回,也是唯一一回帮你,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发了什么善心。
之前你和刀叔把我从黑木森林救出来的人情,就当在这儿抵消了。”
“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那么大的恩情,就这么轻飘飘地抹掉了?”
江岐善说着,“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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