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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尔忙委婉地笑道:“我们这一代小时候都不富的,相比现在,那时候真匮乏。
我还记得小时候总生冻疮,尤其是脚上生好多。
冬天爸爸骑车带我上幼儿园,我每次跳下车的时候都没法站稳,冻疮刺痛啊,我每次都想象我是小美人鱼。
不像现在又是羽绒服又是空调……”
关雎尔说到这儿,看谢滨似笑非笑,不知他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费劲心思揣测着,小心地道:“可能,你们那边的农村又更匮乏点儿。”
“小关,谢谢你,你总是这么体贴。
可其实我们那边的穷是吃不饱和衣不蔽体。
你几乎无法想象那种穷困生活,电影小说之类的大多数是衣食无忧者的创作,若非亲身体会,你很难了解极端匮乏下人的心理,更无法了解贫困家庭走投无路之下的挣扎绝望。”
关雎尔非常关切,几乎是感同身受。
可又想到那份几乎可以倒背如流的谢滨简历,忍不住问:“可你后来不是在市里跟着你妈妈过吗?我记得你小学就在市里读的?不过,不管怎样,生活渐渐向好,再不后退了。”
谢滨笑道:“是啊,呵呵,是啊,你看我这矫情的,我那时候小,懂个什么穷困啊。”
“就是啊,原来你说得那么沉重,就是来吓我的。
然后呢,就这样,没什么大不了。
我都不知道你拿出这份复印件干什么。
好了吧?”
关雎尔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她不忍心再看着谢滨磨蹭,不断地不是她赔笑,就是谢滨赔笑,都不自在。
不如她出声做个了结。
谢滨果然笑道:“是啊,是啊,就这么,我从小学读到高中,然后跳出来读大学。”
关雎尔总觉得谢滨后面应该还有话藏着,如此兴师动众说要对她原原本本坦白,可弄了半天就这点儿料,显然不可能。
但谢滨既然说没了,那就没了。
她放心喝了一口水。
才将杯子放下,谢滨就将杯子挪过去,一丝不苟地将杯子注满。
关雎尔隐隐觉得,谢滨如此专注地倒水,似乎是拖时间。
可为什么拖时间?是他自己主动要说,又不是她逼的,为什么又吞吞吐吐欲说还休?关雎尔耐心再好,也有点儿烦躁了,可依然字斟句酌地道:“然后,作为一个成绩优秀,与同学相处融洽的学生,这一路受到许多老师的表扬,以及许多同学的忌妒。
尤其是后者,说起来真是不堪回首难以启齿啊。
你真是我们这种中游荡荡普通学生的煞星。”
“怎么会,不会有人忌妒我。
小关,换成你妈妈,还会提什么问题?”
“你上午与我爸妈的会面,是我的错。
以后我不会再给妈妈机会,让她对你提出某些问题。”
“我……没关系。
我很想表现得尽善尽美。
或许你能替你妈妈问出她心里想问的问题。
也或许,你下次问问你妈妈,她希望知道什么。”
关雎尔一愣,呆了会儿,才道:“好吧。”
正好,她的手机响了。
她连忙拿出来看,一看是妈妈的,但她先忙着向谢滨道歉:“对不起,我刚才紧张,可能打开了手机。”
然后才接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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