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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不起。
周欣欣是一时冲动才坐在了这里,还来不及心生退意,突然想起下午时,戚年克制忍让的画面。
脑子一热,立刻在心里把路清舞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壮壮胆。
路清舞知道来者不善,先摆出一副低谦的姿态,看了眼戚年,笑了笑:“你是七崽的编辑吧?什么问题,你说。”
周欣欣斟酌了一下,道:“先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开门做生意讲究一个诚信问题,对生意人来说诚信摆在首位。
同理,口碑对于作者而言也是门面,你觉得恶意败坏作品口碑这种事缺不缺德?”
路清舞毫不回避地回视她,轻笑:“你是说我恶意败坏七崽的口碑吗?”
周欣欣还没来得及回答,路清舞又一声低笑,虽压低了声音,可竖起耳朵听的人哪能听不清她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她还有口碑可言?”
那嘲讽的语气,气得周欣欣顿时血压飙升。
捏着酒杯的手指一紧,十分克制才压下把红酒泼她脸上的冲动。
纪言信的眉心微蹙,凝眸看了眼正笑得格外明艳的路清舞,眼底寒光骤聚。
那生人勿进的气场一开,周身的温度骤降,莫名就让人觉得背脊生寒。
戚年紧抿起唇,被那些或审视或好奇的视线盯着,有些难堪,也有些窘迫。
就在周欣欣思考着要不要把截图甩在路清舞的脸上,扳回来时,一个冷清得几乎冷淡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低沉的嗓音,隐含着一丝压迫,让人不得不心生臣服。
路清舞一转头,就对上纪言信毫无情绪的眼神,凉薄的,深邃的,像古井,越是无波越是沉敛压迫。
她心头一跳,有种被压得喘不上气的感觉,暗暗心惊下,略一思忖便顺着回答:“是挺缺德。”
纪言信反手扣住戚年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膝上,低着头,像是毫不在意僵滞的气氛,认真地打量着她的手指。
戚年的手很纤细,骨节分明,匀称又协调。
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泛着淡淡的亮光,唯一缺憾的,大概就是指根发白的半月痕微弱,无名指和小拇指毫无半月痕的踪迹。
他皱眉,抬眸狠狠地暗盯了戚年一眼。
还在感动的戚年接收到他很是不悦的眼神时,颇有些莫名其妙。
戚年还满头雾水地回想自己干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纪言信又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那你刚才那样毫无缘由,算不算缺德?”
路清舞被他威慑的眼神看得说不出话,到了嘴边的“几年前七崽抄袭我的事人尽皆知,我说她没有口碑还是我错了”
这句话徘徊了几次愣是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口。
路清舞有些局促地喝了口红酒缓解嗓子深处涌上来的干渴,暗自镇定了片刻,知道不能和这个男人硬碰硬的来,很识时务地低声道歉:“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纪言信无动于衷。
他向来没有耐心应付女人,实在是她那一瞬间的低头有些刺眼,舍不得她被欺负被奚落被猜疑,这才掺和进来。
这么容易就听到道歉,还真是没有什么成就感。
尴尬的沉默里。
戚年笑意盈盈地凝视着纪言信,用指尖轻挠了一下他的手背,旁若无人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吧?”
纪言信不置可否,刚随着她站起。
下一秒,就听戚年毫不客气地说:“一直不回应是觉得没有必要。
可现在才发现,我的沉默会被解读成默认,退让。
所以这些年,你才心安理得地以一副受害人的姿态肆意抹黑我。
你一句无心轻描淡写,那如果刻意,是不是又要像四年前那样,逼我删号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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