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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高墙之内,能与他说几句真心话的,除了容娘之外,大约也只有萧燕华此人了。
然而后面的这番话,一旦说出了口,伤了情份,就很难再找补回来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和萧燕华之间建立起的这份儿还很是薄弱的情谊,怕是要烟消云散,不复存焉。
不过……
他定了定心神,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于是元邑眸色一暗:“其实肃国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不帮我,我若事败了,太后也不会放过你们家,他帮我,我若做成了这件事,至少能与你萧氏一族一朝安稳——”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你既然是聪明人,就应该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不是吗?”
听了他这样说,连卫玉容都是一时间倒吸了一口气来。
这哪里是商量,分明已经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她心下一惊:“燕华……”
萧燕华手臂一抬,白了卫玉容一眼:“贵妃娘娘一起过来,大约是想与我谈一谈幼年的感情,好叫我看在情谊的份儿上,别太驳了万岁爷的面儿。
只是目下看来,万岁却并没有打算与奴才聊一聊所谓的情谊二字了啊。”
她一面说着,脸色却已经森冷到了极点,话音落下时,矮身做了一个礼:“万岁要说的话,奴才都听见了,也记在心里了,三日——三日之后,奴才给您一个答复,这总可以了吧?”
元邑自知理亏的,有心解释,可话又实实在在就是他说的,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深看了萧燕华一眼:“你知道,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事情走到这一步……算了,你自己想想吧。”
他说完话,迈开腿就往殿外而去。
萧燕华始终冷着一张脸,连看都没再多看他一眼,只是余光扫过一旁,却发现卫玉容仍旧站在这殿中,没有跟着他离开。
她眯了眼:“贵妃娘娘不走吗?”
“我们之间,也一定要这样说话了吗?”
卫玉容盯着她,长叹着,“我并不知道他过来,是要跟你说这些话的。”
“是吗?”
萧燕华勾唇一笑,语气清冷的开口道,“那您以为,万岁爷过来,是与我说什么的?闲话家常?还是聊一聊,国公府近况如何?”
“燕华——”
卫玉容心下有了些许急切,“他胁迫你,诚然是……”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原本算是元邑有求于人的,可他是皇帝,她难不成要跟萧燕华说,他这不是个求人的态度,其实是他做错了吗?
她自然是不能够的。
于是她只得别开了脸去,上前两步,一抬手,在萧燕华肩膀上轻拍了下:“你心里不痛快,我能理解,也都懂,你若实在不愿意,我们再另想办法吧。”
我们——又是我们?
萧燕华猛然回过神来,她竟然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忽略了。
她抬了眼皮,眼见卫玉容提步要走,一只手送出去时,就已经攥住了卫玉容一条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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