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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桨声单调而舒缓,带起的水花也带着慵懒的调子。
孟存汝和方轶楷挨着坐在小船上,不时看一看岸边的点点灯火,指点一下陌生的景致。
船尾的阿晖就比较无聊了,除了盯着自家小老板和奸夫,就只能跟木讷的同伴聊天了。
能聊什么呢,半晌踢不出个屁来。
总不能聊小老板到底包了多少情人,欠下多少风流债吧?!
一直沉默寡言的保镖先生突然凑到他耳边:“那个,小老板跟你说了利息没有?”
阿晖:“……”
不远处,方轶楷指着一处民宅跟孟存汝介绍:“这个破房子,主人以前是清代的秀才,外观已经破败得不行了,里面弄了个陈列室,连秀才娘用过的马桶都保存起来了。”
语气十足嘲讽。
孟存汝听得津津有味:“你怎么知道的?”
方轶楷偏过头,嘴巴几乎蹭到她耳朵上,声音也压低了:“我们剧组在这儿取过景――还跟他们借了张雕花大床。”
随后低笑,“道具师说床和不少陈列品都是仿制的,不是清代的东西。”
孟存汝失笑:“怪不得肯借给你们。”
方轶楷又说:“你去的话,没准就想卖给你了。”
孟存汝偏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我看起来有这么好骗?”
方轶楷蹙起眉头,半晌,摇头:“不好骗,太难骗了。”
他回答得这样认真,孟存汝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方轶楷扣住她手指,自言自语一样说:“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嘛,看得过眼,过得开心就好了。”
孟存汝配合地与他十指相扣,心想真假怎么不重要呢,真的就是真的,假的永远是假的。
玻璃珠子再美,也永远不可能变成钻石。
船过拱桥,桥上也三三两两站着些乘凉、聊天的行人。
方轶楷和孟存汝都不由自主将头低了下去,阿晖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狠狠地瞪了桥上拿着手机到处乱拍的人。
脸都看不清呢就咔嚓咔嚓乱拍!
没见过病人坐游船啊!
过了拱桥,附近的河道边种了一些荷花。
这时荷花都已经凋谢得差不多了,绿色的荷叶被昏暗的灯光照得发黑,荷叶间大量枯败的茎叶堆积在一起,像是夜刚刚褪下的面纱。
无论之前如何碧绿鲜嫩,一落水就腐朽,一倒地就成了养料。
下了船,阿晖就开始催人回去了。
他们是开车来的,可不存在没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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