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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风裹着枯叶掠过柏油路面,周若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有些发僵。
副驾上的女人哼着歌,正在翻找充电线。
包翻乱了也一无所获,就娇滴滴地偎过来,问人:“小周总车里有充电线吗?”
郊区偏僻,车少路宽,前后望出去,路面上只有两台车。
车子行驶在路上,轮下的落叶沙沙作响。
周若安从后视镜中收回目光,笑着回答女人:“找找置物箱,那里应该有。”
怀里的手机轻轻震动,眼睫一颤,周若安打了方向,将车停在了路边。
“接个电话。”
他说。
一直随行身后的家用车疾驰而过,周若安漫不经心地瞧了一眼,直至车尾消失在路的尽头,才收回目光,滑开了手机。
“说。”
周若安降下车窗,让微寒的空气涌了进来。
“你的生活助理找到了,他知道自己闯了祸所以吓得躲起来了。”
“他怎么说?”
“他求功心切,给方斐……”
“等一下。”
周若安捂上听筒,转头便在阴冷的表情上糊了一层笑,“珊珊,后面有送给你的礼物,去看看。”
女人惊喜,回身去看,却在后排的脚踏上看到了一只入门款的老花托特包,有着明显使用过的痕迹,上面还别了几个徽章。
白素的手指将徽章轻轻一翻,遮着的竟是包上被烫的丑陋的烟洞。
“这个?”
声音有些嫌弃。
周若安的目光锁住那只包时,细微的颤意从指尖不受控地蔓延全身。
几天前的生日宴,最后清场时,这只包孤独突兀地静置在沙发的最右侧,那个位置曾是方斐整晚落座的地方。
“你的礼物在后备箱。”
温柔得像云朵的话遮掩了一时的情绪,周若安看着女人兴高采烈地下了车,掀开手,问电话对面的人,“他对方斐做了什么?”
“用了蒙汗药。”
“草。”
“哪找的助理?”
车尾忽然传来女人的欢呼,塞满了整个备箱鲜花和礼物足够让惊喜延续几分钟。
在那句“爱你宝贝”
传来的时候,周若安像早有预判似的又一次盖上了听筒。
他向车尾扔了一个微笑,手掌再次滑开,说道:“周家的不受待见旁枝,当初用他也是看中了他不拘一格的做事风格,没想到反倒害了我。”
周若安用肩膀夹住手机,伸手调整后视镜的角度,在车身与后备箱的狭窄缝隙间,女人的手正扯开第二个礼物包装。
确认了这一幕,他坐正身子,抬手打开了车载电脑。
一张男人的照片映入眼帘。
面貌不算十分年轻,寸头,窄薄的眼皮,鬓角有疤,有着成熟男人的气度和体魄,令人生惧。
周若安眯起眼睛,觉得蔺逸若是再老个十来岁,怕是就是这副德行。
几天前,蔺逸将这个男人的资料扔在自己面前时,用手指点了点照片。
“张旭尧,33岁,新发镇第一中学的数学老师,那晚就是他在山庄劫走了方斐。”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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