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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师哥亲师弟的?哪有师弟不推开师哥的?
他的吻落在纪慎语的唇上,真热啊,汗水淋漓的他们相对在桌前,嘴贴着嘴,呼吸都拂在彼此面上。
风吹不进来,花香也飘不进来,只有他们那点呼吸,和彼此身上的气味儿。
再漫长也有结束的一瞬。
纪慎语的嘴角都是红的,唇峰尤甚,他是被冒犯的一方,可他没抵抗,竟不知羞耻地接受了。
于是,他没底气地问:“你疯了?”
丁汉白仍然晕:“要是我喜欢你,算疯么?”
纪慎语怔着脸:“……算。”
第一次有人说喜欢他,还是个男的,他不信。
“你怎么知道是喜欢?”
他问丁汉白,也在问自己,“怎么就喜欢了?!
你喜欢什么啊!”
他鲜少这么凶蛮,嗓子都吼哑了,可吼完偃旗息鼓,倍感无力。
“那你……”
他滚动喉结,去碰界线,“那你回去了,还会喜欢我吗?”
丁汉白将纪慎语紧紧抱住,两具布满汗水的身体紧紧贴着,热气腾腾。
“喜欢,肯定喜欢。”
他承诺,“我回去以后也喜欢你,那你呢?”
纪慎语诚恳地说,他不知道。
外面隐约有汽车引擎声,他挣开,胡乱擦擦汗就拉丁汉白跑出去,等见到纪芳许,心虚地叫一声“师父”
。
丁汉白说:“纪师父,我打算回家了。”
好一通挽留,最后又布上一桌丰盛的践行酒菜,纪芳许以为给丁汉白的扬州行画上了圆满句号。
夜里下起雨来,丁汉白和纪慎语上二楼休息,周围安安静静,真适合道别。
推开窗,风里夹着毛毛雨,纪慎语立在窗前显得格外单薄。
丁汉白忍不住贴上去,微微躬身,将纪慎语环抱住。
这绝不是两个男人该有的姿态,可他们连更越界的事都做了,更越界的话都说了,于是纪慎语没有闪躲,丁汉白愈发心安理得。
许久,雨下大了,丁汉白轻咳一声:“你要念高三了?”
待纪慎语点头,他继续,“我回去后你认真想想,一年时间总能想清楚吧?一年后,我再来找你,你给我个准话。”
纪慎语问:“一年之后,你不喜欢我了呢?”
丁汉白说:“那就不来了呗。”
纪慎语猛地转过身:“不行!”
他急切非常,跑去找琥珀坠子,找到却不知要干什么。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来。”
声儿低下去,“不喜欢了,我就把坠子还你。”
雨声越来越大,纪慎语拽丁汉白去茶室,取了三弦抱在怀里,拨动,只那么一两个音符。
说好的,送行时要唱一首歌,他哼唱起《春江花月夜》。
江畔何人相送,何人抚琴弄,江月照人,倒影临风……哪有月亮,丁汉白倚着棋盘,闭了眼。
他空手而来,带着满涨的情绪而归,值了。
雨是后半夜停的,扬州城都湿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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