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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回去就回去,这破汾城,有什么可待的。”
王敏赌气,拉着小厮回房,就算得不到陆元畅,她今夜也不能空着。
陆元畅满身是血地敲开了客栈房间,杨荣担心了一整夜,一直未睡,听得有敲门声,忙起身应门,见陆元畅瘫坐在门口喘着粗气胸前满是鲜血,他极为担忧地问道:“阿元,你这是怎么了!”
“大哥,我无事,你且去医馆为我寻个郎中来。”
陆元畅被杨荣扶到榻上,惨白着脸虚弱地说道。
“你一人待在这里怎么行,我让店小二给你叫郎中!”
杨荣未曾见过陆元畅会伤得如此重,就算当初两人面对狼群之时,也没有这样虚弱的。
“放心,我烂命一条,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你快快去寻郎中,不然我可真要流血而亡了。”
陆元畅笑道,只是那抹笑容,看上去极为勉强。
杨荣知道陆元畅这是强撑的,也不敢耽搁,拔腿寻了店小二让他去请郎中,自己则回房看着陆元畅。
陆元畅在房中,艰难地将《风月》掏出,此时,风月已是浸满了血,但还能清楚地看到,《风月》之上,有一个贯穿的枪洞。
陆元畅淡笑看着《风月》,心想,若是没有它,这枪头再深分毫,她怕是小命不保了罢。
陆元畅觉得有些冷,也很累,《风月》滑落在地,陆元畅闭上了眼。
当杨荣回房时,便看到陆元畅已昏迷,可他不敢动她分毫,胸口不断往外冒出的血,已浸湿了衣襟,杨荣又慌又急,只能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按住陆元畅的伤口,减缓血流的速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杨荣看着陆元畅越发惨白的面容,及被鲜血染湿的衣服,心头担忧渐浓,他两眼泛红,眼中有着泪水闪动,这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兄弟,怎么能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
正当杨荣快被逼疯之际,小二带了郎中终于及时赶来。
“郎中,你快来看看我兄弟!
他不行了!”
杨荣也不管自己满手的血,一把拉了郎中到得陆元畅面前,带着哭腔求道。
郎中见陆元畅胸口的血已基本凝固,不再向外渗血,上前诊脉,发觉陆元畅虽脉相虚浮,不过是失血过多,只需好好调养,并无大碍。
杨荣那是关心则乱,才将事情想得那么严重。
郎中开了药方,刚想解了陆元畅的衣服为她包扎,谁想手只碰到陆元畅的前襟,昏迷的陆元畅突然醒来,血手一把捏住郎中,用着凌厉的眼光看着他。
“阿元,是郎中,你且松手,让郎中为你包扎。”
杨荣好言哄着,他还以为这是陆元畅本能的警觉呢。
这确实是陆元畅本能的警觉,只不过,不是怕敌人来了,而是怕被人看到自己的身子,虽然她现下已没什么看头,可她到底还是女子,怎能让男子看到她的身子!
“大哥,我自己来,你们回避一下。”
陆元畅惨白着脸虚弱地说道。
“阿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别闹脾气,让郎中替你包扎吧。”
杨荣劝道,他到是没想太多,毕竟陆元畅从小不喜露身,他早就习惯了。
当年包氏还在之时,就将陆元畅裹得极严实,杨家人一直认为,包氏是书香门弟,难免讲究一些,故而后来包氏去世,陆元畅一直自己换衣,杨家人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大哥,我伤在前面,自己能行,你们回避一下罢。”
陆元畅依旧坚持。
“你!
你就是个娘儿们!”
杨荣气地甩手而去。
郎中也很无奈,他极少见到伤得如此重还能清醒说话的人,他留了上好的金创药给陆元畅,自己退了出去,与杨荣细细叮嘱一番,便离去了。
杨荣则是让店小二去煎药,自己在外间等待。
陆元畅见郎中与杨荣离去,便运气调匀了自己的气息,她艰难地解衣,将金创药撒在伤口上,一时疼得直冒冷汗,疼痛所带来的晕眩,差点让她再次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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