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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德长公主一向通情达理。
虽然乾家这小子有一个看起来很得宠的二房,只是阿萝也是庶女,想必也能够理解这种无法压抑的爱情,日后自然能姐妹情深不在话下。
况今日大闹了承恩公府,若再为一个妾……二房闹起来,这多咄咄逼人呢?叫长公主跋扈的名声多响亮呢?还得顾忌宫里头太后的脸面不是?因此庆德长公主见承恩公府上下都很心虚,顾不得乾家大爷的咆哮表示日后愿意善待阿萝,也就如此罢了。
“姑母!”
阿萝见庆德拒绝给自己张目,竟然转身就走,顿时急了,往庆德的方向追去,口中不停地叫道,“为何饶了她?!”
“那你要如何?”
庆德不耐地转身问道。
“插足我与大爷其中,自然是要打死!”
阿萝做庶女的时候觉得嫡母恶毒不肯成全父亲与姨娘的真爱,这如今换了自己,却理所当然地对所谓的情不自禁斩尽杀绝,见庆德脸上带笑,却有些鄙夷地看着自己,她的心中一惊,之后见庆德转过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急忙问道,“姑姑到底如何呀?!
有她在,日后大爷的心也只在我身上一半儿!”
哪怕是这样儿,她也没有想过要退亲。
“你是个伶俐的孩子,总能好起来的,她算什么呢?”
庆德没有什么心思与她说话,抱着胖猫仔儿脚下匆匆就要上车。
这今天若是能抱猫仔儿回家,公公婆婆还不高兴死呀?
这才是大功一件!
庆德长公主当场就被拦住了,看着眼前那个有些柔弱的身影,庆德长公主微微挑眉,含笑和气地问道,“怎么了?”
“娘娘的话儿,叫奴婢带着主子回宫里去。”
弱水恭恭敬敬地给庆德福了福,见后者仰头看天抱着胖猫仔儿死不撒手,默默地数了几个数儿,就见长公主的胳膊有点儿哆嗦了,头上也开始冒汗,顿时就在心底为自己的好身体点了一个赞,殷勤地说道,“我抱着主子就行了。”
说完上前,看似柔弱纤细其实十分有力的手捞过了这猫仔儿,对转头无奈擦汗的庆德低声说道,“殿下若想要带主子去住,就与娘娘提,娘娘必允的。”
“我就是想念它。”
阿眸她是保不住了的,庆德轻声叹了一声,却将手覆在了阿眸的小脑袋上,笑眯眯地问道,“囡囡与我走么?”
今天答应了皇后要跟她一起睡,阿眸陛下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拿嘴碰了碰庆德长公主的脸,它摇了摇头。
“知道了,明儿我进宫看你。”
庆德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叫人拖着阿萝走了。
阿眸看完了热闹,满意地回宫,挥着小爪子与皇后面前扭来扭去地讲解了一下,就抱着皇后开开心心地睡了。
之后的几日,京中又起干戈,
皇帝命人重审了永定侯府的冤屈,之后真相大白,永定侯乃是被人陷害,顿时朝中哗然。
承恩公这回丢脸丢大发了,不说遗臭万年也得是个千年的道行,虽然承恩公狡辩自己不过是为了社稷的安稳不得不宁杀错不放过,这不过是自己失察罢了,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两位从前是好朋友来的。
把好朋友坑死全家这样的事儿,就已经不是心存社稷,而是人品问题了。
虽皇帝仁厚,看在太后的面前并未责难,然而更大的惩罚,却来自人心。
朝中勋贵宗室,都不带承恩公玩儿了。
更重要的是,皇帝命永定侯的三个儿子从流放之地回京,长子允袭爵,因永定侯并不是世袭罔替,因此降级袭爵,命承永定伯。
弱水见着了自己兄长的时候,欢喜得不行,然而看着三个兄长们那年纪轻轻就变得苍老沧桑的脸,又觉得心酸难过,回宫抱着胖猫仔儿就哭了一场,十分可怜。
“你如今也是正经的伯府小姐,何必再在宫里?”
皇后从来都没有将弱水当做寻常的奴婢,此时见弱水还在细心地给胖猫仔儿梳毛擦爪,便在一旁温声道,“从前也就罢了,日后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叫我说,就出宫去,回头我给你张罗一门好亲,叫你过普通的生活,也是圆满对不对?”
弱水这样的美貌,枯萎在宫中太可惜了,虽然皇后有些舍不得,却还是希望她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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