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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钰见他刹时侃然正色,不知其所以问,遂小心斟酌地答:“此句出自《吕氏春秋.劝学》,意为学生尊重师长,方能很快获取才能。”
“古之学者必有师,出自哪里,是何意?”
语气不曾和缓。
“此句出自韩愈《师说》,意为古来学之大成者,必是先生教导才有收获。”
舜钰回道。
“君子之学也,说义必称师以论道,听从必尽力以光明,出自何处,又是何意。”
“同出自《吕氏春秋》,意为君子学习,谈知讲义必按先生教导来,顺从先生之言而发扬......”
舜钰声音渐轻,她已明白先生是何意了。
果不其然,刘海桥将手边的竹板重重一拍,冷笑道:“即然皆都懂得,怎还敢在为师面前态度骄矜,出言不逊,全无恭敬谦卑之态。
本应狠狠责打十板以示警训,但念你初犯,虽打板子可免,但责罚难逃,回去抄《沈远赟碑》五百字,明早交于我案前改批,若发现阳奉阴违,敷衍了事,定当数罪并罚,交绳衍厅纠举惩治。”
顿了顿,颇不耐的一挥手:“为师累了,你退去吧。”
“先生莫恼,是学生错了,定当遵循先生教诲,每日用心临摹《沈远赟碑》,决不敢半分懈怠。”
舜钰一咬牙,磕头谢过,这才起身告退。
刘海桥从眼皮子底瞧她拎起文物匣子,跨过门槛不见影后,这才长吁口气。
对着个青涩少年,他一把年纪,以师尊压欺,还连唬带吓的,迫其无奈顺从,实毁他刘海桥这渊博宿儒的一世英名啊!
脑里浮起沈泽棠含笑的面庞,温和同他说话:秉为师之道,请刘大人办桩小事,与你不过易如反掌,却能救人浮屠,功德厚矣。
刘海桥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他说的倒云淡风轻,易如反掌?救人浮屠,他怎不自个来?
这沈二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
舜钰出了广业堂,站在廊上深吸口气,她不懂沈二爷用意,也没深想的打算,横竖已屈服,就没必要追根溯源!
其实沈二爷的字,她也很喜欢呢,能练一手那样的台阁体,若有幸入翰林院,无疑会给她博出许多好感来。
抬头环顾四周,夜色茫茫,天边,新月如钩。
彝伦堂前,诺大的灵台宁静寂寞,只有她形影相吊一人。
忽听有人唤她的名,顺音辄身望去,傅衡正伸长腿,坐在台矶上。
“不是让你先回去?”
舜钰又惊又喜,边朝他走近边问:“还是王桂忘记同你说了?”
傅衡摇头笑:“是我自个要等你,亏得留下来,否则这般的晚,你迷路了连个想问的人都没有。”
说不感动那定是假的!
舜钰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谢他。
傅衡招手让她来自个身侧坐下。
再从文物匣子里拿出个牛皮纸包,揭开来,是个热腾腾的烤红薯,转捧给她:“我等你时,过来个拉车的膳夫,听闻我在等你,递上两个红薯给我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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