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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宜原本极为紧张,谁知听林清佳说是跟桓玹赐婚,她一怔之下,竟哈哈笑了起来。
林清佳没想到她竟是这种反应:“你……笑什么?”
锦宜道:“若你说的是别人,我大概就信了,辅国大人?这怎么可能,他亲口否认过的!”
林清佳很意外:“辅国……亲口否认?”
锦宜嗤之以鼻:“那当然,我亲耳听他说的。
还翰林院呢,这种事也敢乱传,小心惹祸上身!”
锦宜瞥了林清佳一眼,旧憾带着新恼,让她翻了个大大地白眼:“若无其他事,我走了。”
林清佳满面惊愕:“妹妹……”
锦宜走开两步,闻言回头。
四目相对,锦宜眨了眨眼,下定决心:“我知道林公子喜事将近,你放心,就算没什么劳什子的赐婚,我也不会……不会再纠缠你的。”
林清佳转头:“我并没有这么想。”
上巳时候渭水河畔那一巴掌留下的残痛又自腮边泛了起来,锦宜道:“你也许没有这么想,可别人大概会这么想。”
就在写意楼之事前,眼前这人,从来都是锦宜的心头好,珍贵喜欢的想起来就觉着甜蜜,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但是这张脸仍是这样好看,曾魂牵梦绕,以为能相伴一生,如今,却也只是一个“高不可攀”
。
可无法否认,林清佳,以及林家,对于郦家,除了婚事之上外,其他方面……并无任何亏欠。
历年来的照料,雪松成亲之时的雪中送炭,一点一滴,锦宜并没有忘记。
锦宜低低笑了声:“算啦,也是我自己做错了,怪不得别人……总之,以后我不会再……行为失当了。
林哥哥,恭喜你将新婚了。”
认真地向着林清佳屈膝行了个礼,锦宜垂首,这才回身往沈奶娘身旁而去。
林清佳目送她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同沈奶娘胖胖的背影一起拐过了月门,他仰头长吁了声,一拂衣袖,转身往外,步子也从最初的缓慢,到越走越快,快的就像是要迫不及待地逃离这个地方。
***
沈奶娘问锦宜:“林公子跟你说什么了?”
锦宜道:“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些胡话……”
说了“胡话”
两个字,心里突地有些虚慌,“没什么,我换一身衣裳去见夫人。”
匆匆地回到房中换了衣裳,锦宜便出来见桓素舸,来到卧处,却是房门紧闭。
张嬷嬷道:“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这会儿就不用见夫人了,先前夫人困倦,才睡下。”
锦宜答应了声,又问:“夫人是不是身体不适?”
张嬷嬷道:“没有,只是昨儿吃了点粥,弄得不相应,一点小事。”
锦宜本想把今日进香的奇事跟桓素舸说一说,桓大小姐一定会知道些什么,另外,锦宜也想把林清佳方才的话略提一提,虽然她确认那是传言而已。
然而桓素舸既然身子不适,锦宜也不敢骚扰。
这会儿子邈子远都在书塾,想来想去还是先回房,不料才低头出门,就见一个婆子走来,对锦宜道:“姑娘,老太太叫你过去。”
郦老太太向来不待见锦宜,先前锦宜略小之时,晨昏定省地去请安,郦老太却觉着厌烦,每每呵斥说见了她就犯心口疼,命她不许在自己眼前乱晃。
所以锦宜只尽量一天去一次拜见,而且是在晚上,希望借着昏黄的灯光,可以让自己的脸模糊些,对于郦老太而言不至于那么面目可憎,也减少她老人家的疾痛。
今儿还没到晚上,郦老太却主动派人来叫,着实稀罕。
锦宜当然不会奢望老太婆是突然转了性,猜测老太太是闲着无聊,所以想把自己叫过去骂着消遣的,古人有“彩衣娱亲”
“芦衣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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