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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敏被人推下掖池,在河水中浮浮沉沉,生死一悬间,阿茂揣着国主的新词,正往桥头赶来,听到水中“噗通”
一声,来不及多想就从桥上一头扎入了水中,拼了力将周嘉敏从水中拖上了岸,此刻见她脸色难看,昏迷不醒,吓得魂都快没了。
动静太大,惊到了元英,元英慌得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对着周嘉敏一顿摇晃,又是敲击她的胸,又是拍打她的脸,元英本来就是粗手粗脚的一个人的,重手拍击下,周嘉敏吐出了一大口水,悠悠醒转,只是气息微弱,半睁着眼说不出一句话。
元英喜得抱她也不是,搂着她也不是,正欢喜的时候,听见金凤姑姑一声暴喝:“你们在干什么?!”
阿茂道:“姑姑莫要生气,是周姑娘落水了……”
他话未说完,突然听得郭艳阴阳怪气地说道:“什么落水了?我看是愧疚自裁吧,这掖庭里熬不下去的人多了去了,姑姑莫要见怪不怪。”
金凤姑姑的唇角冷漠地勾了勾,这种自裁的事她见得多了,的确是见怪不怪。
郭艳又添油加醋道:“罪奴自裁是大罪,纵然自裁不死也是留不得了,不知姑姑会如何处置她?”
金凤姑姑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元英此时方才反应过来,一头栽倒在地上,砰砰砰地连磕了三个头,“姑姑饶命,求姑姑饶命……”
她嘴笨舌拙,不知道争辩,唯知道这掖庭的宫规便是:自裁不死的人被赐一杯毒酒了事,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周嘉敏咬着牙缓过气,一字一顿,费力说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元英想起什么,也不磕头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一手指着郭艳:“是你!
一定是你!
你平时总是欺负姑娘!
一定是你推姑娘下去的!”
郭艳厉叱道:“胡说!”
阿茂也急道:“姑姑,的确是这个宫奴推姑娘下水的,刚刚我在桥上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其实,阿茂并没有看清楚,只不过在情急之下,他就把脏水全都泼到郭艳身上。
郭艳气得瞪眼睛,好半晌才冷笑道:“就算是我推的又能怎样,只要姑姑不觉得是我推下就是了。”
郭艳握了握金凤姑姑的手,将一锭银两放在了姑姑的手心上,谄媚地笑了笑,“姑姑你说,是吧?”
金凤姑姑喉咙里发出闷嗯了一声,掂了掂手中银两的份量,心满意足,挥鞭对周嘉敏怒道:“你这个娇娇女,什么事都做不了,已经耽误了好些活计,今夜又跳河惹出这些事来,想来这掖庭也没有适合你的地方了,你若真的想死,就再跳入这河中,谁也拦不了你!”
阿茂一把拦住了金凤的长鞭,那金凤虽然力气大,可到底抵不过一个年轻男子,想要抽出长鞭,都没成。
阿茂怒道:“姑姑怎地这般不明辨是非,周姑娘已说是被人推下的,姑姑应该追查黑手才是,怎地还叫周姑娘跳河?”
郭艳笼袖在手,阴声怪气道:“哟!
真是护花心切呀!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不干不净的内监时常混入咱们掖庭里,与一个小贱人做出些不干不净的事情来。”
阿茂气噎,指着郭艳愤愤道:“你空口无凭诬陷!
莫要污了周姑娘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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