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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鸡还都是整只的卖,并没有细分部位,详细算下来还是很划算的,而且章爸这次买了一只活的芦花大公鸡,看样子得有七八斤肉,算是块头很大的,所以他有点犹豫:
“那些东西行吗?”
章晋阳一摆手:“好吃的,这只鸡一会儿就收拾了冻上,三十儿晚上守岁吃。
鱼就那么定了,来上四条一斤多的鲫瓜子(鲫鱼),那些鸡杂碎除了鸡头一样来上二斤,要是有鸡肠子最好。
还有什么杂碎没有?嗯需要一条牛尾巴,不知道价钱怎么样?”
姐姐这个时候终于把嘴里的麦芽糖嚼干净了,拍了拍桌子:“不是还要有肉吗?吃肘子吧,肘子香。”
章晋阳一翻白眼:“肘子贵,而且废调料,要不来条五花肉吧,窖里有地瓜,到时候扣个肉也香。”
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纸笔来了,嘴上一边念叨着一边记:“牛尾巴一条,鲫鱼四条,鸡杂碎五花肉哎,他爸,今年过年分福利,厂里都分什么啊?”
章爸摸出烟来点上,皱着眉头想了想:“苹果,芦柑,还有点海鱼吧,带鱼鲭鱼什么的,他们去和九河卫的海产公司联系了,说不定还有海带。”
章晋阳一扁嘴:“没啥好玩应儿。
不想吃带鱼,能不能换啊?”
一股青烟直冲天棚,章爸眨了眨眼:“说不定行,厂里有几个爱吃海货的,不过要是和他们换肉估计分的那点儿东西换不来几顿的。”
唐初柳在纸上划拉了几下,若有所思:“我想起来了,赵冬梅他舅舅,是杀猪的,就是工会主席赵静的弟弟,就在配件儿那边儿住,他那儿卖肉会不会便宜点?
他可不是厂里人,这些海鱼,就算赵静能给他拿去,也拿不了多少吧?”
章晋阳眼睛一亮:“杀猪的?要整个儿的猪肚儿有吗?有黄喉多的也要。”
章爸瞪着眼看他:“你这都是从哪知道的什么东西?皇后还娘娘呢,什么地方啊?”
妈妈也瞪着他,手里的笔干比划下不去,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儿啊,总不能就真写皇后吧?
章晋阳咳嗦一声:“黄喉么,是大动脉吧,学名主动脉弓,肯定不是喉咙眼儿,杀猪的应该知道吧,那玩应儿一点儿油都没有,脆的,补充维生素和氨基酸。
图书馆里的书有介绍,好像是本黔菜大全。”
章爸眼角一抽:“得,今年咱家还真是南北大菜呢。
猪肚儿也有用?那个除了炖汤还能干啥?”
章晋阳伸手拽过妈妈面前的纸:“香酥焖鱼,地瓜扣肉,宫爆黄喉,猪肚包鸡,牛尾汤,拌个凉菜,蒜泥皮冻,再做个土豆泥,八个菜,年夜饭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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