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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娘子与先生的关系,学子们心里早就心照不宣了,但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在众人眼皮底下拉拉扯扯。
辛泽渊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唤来韦郡,打好招呼,“午食不回来了,你们继续做灯笼。”
韦郡点头,问道:“先生要去哪儿?”
辛泽渊轻拉了下袖口,“你们师娘怕闷,带她走走。”
韩千君:……
耳尖“腾——”
一瞬烧了起来。
他都听见了?
耳根子烧起来之前,手中的袖口一紧,辛泽渊及时提步,托着她走向了下坡的一条小经。
小经的两旁种满了青竹,身后学子们安静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竹丛下,才转过头,七嘴八舌地哄闹了起来。
唯有韦郡不置一词,沉默地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辛先生看着虽温和,实则待底下的学子们却很严厉,除了书本上的东西,他鲜少与学子们分享自己的生活,学子们也不会冒昧地问。
即便是跟了他最长时间的韦郡,也只知道他是个生意人,姓辛,旁的一无所知。
韩娘子没来之前,他就像是一团谜,没人敢上前去拨开,也拨不开,韩娘子来了后,蒙在他身上的迷雾才慢慢散去,露出了一点蛛丝马迹。
先生曾说,“寒门的对手,不是贵族,而是他们骨子里的奴性。”
先生告诉他们,想要别人看得起,先要学会对自己尊重。
韦郡其实从一开始就猜到了,他并非池中之物,如今有了韩娘子的应证,他大抵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他也有一语想与先生说。
——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跟。
先生如今的这一条路,准备好了吗。
—
学子们看不见的地方,韩千君已把辛泽渊的衣袖拧成了麻花。
到了底下,辛泽渊脚步便放慢了,抬了抬手示意道:“太紧了。”
韩千君愣了愣,这才察觉辛公子的肩头都快被她拽偏了,道了一声抱歉,松开了几分,只捏了他一片袖角,问道:“这样,可以吗。”
辛泽渊:“太松。”
又太紧,又太松,那她该牵哪儿?
亲泽渊立在原地,等着她慢慢反应,见她两只手在自己衣袖上,比上比下捏了半天,到底还不算太笨,反应了过来,仰头问道:“我能牵辛公子的手吗?”
“能。”
话音一落,一只软绵绵的小手带着一股子的暖意,便握上了他的手指,手太小,连他的五指都握不住,来回在他掌心内抚来抚去。
确定她是在故意胡作非为了,辛泽渊反手捏过她,为了不让她再乱动,手指从她的指缝里穿过去,把人扣在了掌心内。
手指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纤细,掌心倒是肉乎乎。
韩千君:……
上回在麦田里的牵手,乃辛公子拔手相助,这回不同,纯粹是为了牵小手而牵手,韩千君可不得使劲儿地摸几下,毕竟这样的场景她肖想了太久,可惜还没来得及量出他骨节到底有多长,便被他识破,手扣在他掌心,动不了了,只能乖乖地走路,看前方,“辛公子要带我去哪儿。”
“看江,成吗?”
“好。”
就这般他牵着自己,去哪儿都一样,就算此时他要去集市上走一圈,她也没意见。
但韩千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带自己私闯民宅。
看着辛公子从一旁的巷子内,熟门熟路地抽出了一张木梯,搭向一处阁楼的平台时,韩千君动了好几次唇瓣,欲言又止。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想看江,即便要看,等下回她带他走大门啊,真不需要偷偷摸摸。
愣着的功夫,辛公子已先踩着木梯上去了,人站在阁楼的平台上,回头对她伸手,“能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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