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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思忖已定,便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不多时,马车便在左家侧门停了下来。
因有急事,秦世芳下车后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踏雪迎风,来到了位于前院的书房。
左思旷正在书房中看公文,一身墨色大衫随意地披着,手边的铜兽香炉青烟袅袅,满室宁谧。
听见了门外秦世芳的脚步声,他略略抬起头,英俊而略带沧桑的脸上,含了一丝温润的笑意。
“夫主可等得急了?我回来得迟了些。”
门帘方一开启,秦世芳已经快步踏进屋中,语声微带歉然。
左思旷含笑摇头:“我也才回来。
娘子先坐下。”
说着便叫小童奉了茶。
秦世芳却是等不得了,一手接过茶盏,另一手便将密信递了过去,面上含了几分急切:“夫主且看,此信是真是假?”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淡淡的茉莉粉的味道便飘了过来。
左思旷眼眸微垂,眉头皱了皱。
秦世芳的这一番动作,若石子破去水中云天,让人没来由地焦躁起来,还有那股香气,亦淡去了房中本有的馨香。
他沉默了一会,捺住满心的不耐,修拔的身形自案边立起,款步行至秦世芳的跟前,眸中含着一丝温和的笑:“莫要着急,先坐下喝口水,此信容我细看。”
不紧不慢的语声,微沉而又带着磁性的语调,宛若水波滑过青瓷,有一种沉潜于心的宁静。
秦世芳凝望着眼前人,慢慢地,颊边升起了些许潮红。
夫妻十余载,她看他时,却仍若初见,总会于不经意间心跳如小鹿乱撞。
左思旷自她手上接过信,宽大的手掌在她的手背上安抚地一拍,复又去拆信封。
秦世芳眸光恋恋,停在他拆信的手上。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有力的手指若青玉雕成,骨是骨、节是节,根根分明,一曲一折间,直有画意。
此刻,这修长的手指正抚弄着那粗糙的信封,让人忍不住便要去想,若是被这只手掌抚过面颊,那触感又会是怎样地叫人心中悸动。
秦世芳留恋的视线在他的手指上停留了许久,又渐渐上移,移向他宽阔的双肩,还有那宽袍大袖也掩不去的坚实手臂,眸中渐渐漾起了一层水雾,竟似有些痴了。
成亲这些年来,他的怀抱与温情,总能令她忘记一切,沉迷不已。
她痴望着他,那张渐生细纹的脸上,唯一双眸子光泽水润,宛若二八少女。
左思旷的脸被信纸挡住,并未瞧见秦世芳那春水盈眸般的眼神。
不过,就算瞧见了,他也鲜少会动容。
更遑论动心了。
他今日原是打算出门的,不想却接到了秦世芳遣人送来的口信,说是意外得了一封密信,他这才改变了计划,专意候在书房,等她回来。
此际,他沉沉的目光落上信笺,一目十行地读罢,又翻回去看信封,沉吟不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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