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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向远,那帮人几十岁了,他们在江源干了半辈子,再怎么样,爸爸不可能同意辞退他们的。”
叶骞泽也低声劝道,难得他在这件事上跟叶秉文保持了一致。
向远笑道,“我怎么敢说辞了他们,只要他们愿意,当然可以像叶董承诺过的那样让他们干到退休那一天。
但是有一个原则是不能改变的,那就是你出多少力,就该拿多少回报,企业不能养闲人吃大锅饭。
当然,为了以示区别,固定工的基础工资可以高于外地的临时工,但定额部分应该一视同仁,而且李副总,我认为车间定额应该细化到个人,完成多少,就拿多少钱,在这点上一视同仁,这样,既保证固定工的优势,也缩小车间收入差距。”
“可是,按照这个定额算法,以那些固定工现在的能力,只怕一个月到头完成不了基本的任务。”
李副总不无担心。
“那就调换道他们能够胜任的岗位,江源永远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但必须是适合他们的,种花扫地,什么都可以,宁可多设几个岗位安置他们,也不能让无所事事的人留在班组里打击其他人的工作积极性。
当然,不同的岗位有不同的待遇,种花就拿花匠的钱,扫地就跟清洁工收入一样,这很公平。”
“一派胡言,你这就是空想。”
叶秉文冷笑。
向远也不生气,“空不空想,我们且等着瞧。”
末了,斗殴事件的处理方案并没能通过这次会议得到结果,大家各执己见,叶骞泽无奈宣布散会。
向远走出会议室,滕云已经在她办公室等候。
“怎么样?”
滕云问道。
向远耸肩,“跟我预想的差不多,不过是借着这个会议的名目把事情提出来罢了,急不来的。”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滕云坐在她对面。
“为什么不问我你弟弟的事情怎么收场?”
向远扬眉看着滕云。
滕云的笑容有些苦涩,“向远,你既然借着这次打架的契机来提出那件事,如果成不了就罢了,一旦真的对那帮遗老开刀,滕俊他是势必不能留下来的,你必须权衡各方面的压力,这个你我心里其实都很清楚。”
向远叹了口气,“滕俊是个不错的孩子,今天骞泽已经给了我一个台阶,只要我不出声,他是可以留下来的。”
“他不走,那群老祖宗也不走。
算了,他做事还是太冲动,也该受到一点教训。
况且,阿俊他那么年轻,就算离了江源,以后的路也还长。”
“你倒来劝我了?滕云,人心都不是铁打的,我何尝不知道他是你的亲堂弟,你心里比我难受。
我这边还有向遥,唉……”
向远从未觉得做出一个决定是这样的难。
滕云不说话了,正如向远所说,谁的心是铁打的?滕俊好不容易在江源站稳了脚跟,而且他坚信自己是对的,如果因为这件事将他开除出江源,对他来说确实是残忍的,向遥只怕也不能够理解。
两人俱是无言,良久,滕云对向远说,“记得半个月前你跟张天然下的那局棋吗?我就在旁边看。
最后你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赢了他,我问你诀窍,那时你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向远焉能不领会,她长吁了口气,“是啊,舍得弃子,才能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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