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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砚行了个跪拜大礼:“父皇英明。”
直到尉迟砚走到沈嘉言的身边,才知道他伤得到底是多么的重。
他的背上、腿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衣服和伤口粘连在一起,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再打下去,只怕整个人真的会被活活打死。
“那另外一人,到底是谁?”
尉迟砚试图想要劝服沈嘉言,“事到如今,你若还要护着他的话,只怕就没人能护得了你了。”
沈嘉言睁开眼,坚定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能说。”
“那个人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尉迟砚不解地问道,他实在不明白沈嘉言这样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出乎意料的,沈嘉言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嗯,比命重要。”
能让他用命护着的人,尉迟砚的脑海里一瞬间想到了梵音,只是下一秒却又自己否定了。
梵音此人,一心向佛,哪里装得下其他?更别提他一向克己守礼,根本不可能在宫闱之中同沈嘉言做出这种事情。
见尉迟砚也没能问出个结果,皇上挥了挥手:“继续行刑。”
那侍卫应了一声“诺”
,棍子还没有落下,便听见一个清冷的男声:“不必问了,那个人是贫僧。”
那声音明明不大,却震得每个人心血翻涌,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表情。
就连皇上都被这个消息震懵住了:“国师,怎么会是你?你可是我朝的圣僧,怎么可能······?莫不是你为了救你的徒弟,所以编造的谎言?”
“陛下若是不信的话,可派人检查苏亦尘的肩胛骨处,是否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梵音极其冷静地说道,只有偶尔瞥向沈嘉言的眼神里,才隐隐能窥见那么一丝焦急。
一内侍检查完后,回禀道:“回皇上,国师说得一字不差。”
皇上手猛地一拍桌子,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梵音,你身为朕的国师,却在朕的皇宫之中干出如此荒谬的事情,你该当何罪?”
“是臣的错。”
梵音毫不犹豫地就认下了罪责,“可不管是什么错,都是臣一人之过,与他无关。
他已为臣受了五十六棍,还请圣上就要罚罚臣一人,放了他。”
皇上怒气冲冲地指着梵音的鼻子:“梵音,你以为朕不敢罚你,是不是?”
“臣不敢。”
梵音低垂下眼眸,“臣自知罪孽深重,故而特来向圣上辞去国师的职务。
还望圣上允许。”
梵音此话一出,皇上就是有多少火也在一瞬间被浇灭。
祈福、祈雨、占卜······哪一样他都离不了梵音。
梵音这就是在威胁他。
但最让皇上憋屈的是,他明明知道梵音是在威胁他,却依旧要被他威胁。
皇上清了清嗓子:“辞去国师的职务就不必再提,但你毕竟也是犯了错。
这样,朕近日收到北部的奏折,说是他们那儿瘟疫灾情严重。
朕就命你去治理那瘟疫,算作惩罚。
你可有异议?”
“臣接旨。”
梵音眼神毫不掩饰地望向沈嘉言,“现在臣可以带人走了吗?”
皇上憋屈地挥了挥手:“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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