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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燕闻言,顿觉精神振奋,抚掌道:“太师果真谋算过人,经你一说,元鸣去前或许已算到这一层,否则也不会选择如此刚烈的手段,此事我会与父皇进言的,想必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子都会被激励。”
秦槐远笑着颔首,心中想的却不如太子这般乐观。
皇上若真还有这个心,也不会对大周的使臣唯唯诺诺,一点帝王的气派都不讲了。
皇上如今不但是被大周吓破了胆,更是连后头的事也不考虑。
要知道孙元鸣当初曾以一纸檄文扬名天下,说句不中听的,皇上在民间都被骂臭了,可孙元鸣却是个顶天立地的形象。
这样一个英雄一般有风骨的人物,却因皇上昏庸怯懦,为了巴结敌国的太后而牺牲。
天下多少举子哗然愤慨,多少军民痛心疾首?
秦槐远可不觉得大周的大夫这一次真的开了吃人脑的药方,周帝向来诡计多端,此番怕是他为了离间大燕君臣而故意为之的。
可人家挖了个坑皇上就毫不犹豫的跳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怎么办?
现在朝臣们眼瞧着大周的铁蹄都已踏到了奚华城,可以说是人人自危,生怕破城,也怕自己会是下一个被牺牲的对象。
太子与秦槐远又商议了一番要如何与皇上回话,待将秦槐远说的都记住了,就兴冲冲的告辞了。
秦槐远看着太子意气风发的背影摇了摇头。
太子是厚道人,于书画上的造诣也极为深厚,这样的性情,若做个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或是勋贵人家的嫡次子,那是毫无压力的。
只可惜他却生而为太子。
秦槐远已料到太子的进言皇帝听取的希望不大。
但纵然希望不大,也要尽力一试才行,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不敢进言,可太子毕竟是皇帝唯一的继承者,皇帝就是愤怒,顶多也是斥责两句,至少不会将太子拉出去砍头。
秦槐远叫过启泰:“你去吩咐人,这几天注意宫里的动静,太子与皇上回话之后,皇上的态度如何。”
启泰点头应是,快步退了出去。
秦槐远便回了兴宁园。
兴宁园中。
孙氏刚刚瞧过大夫,大夫的诊断与冰糖所说无二,秦宜宁这会子才放下心,扶着孙氏躺下歇息,道:“母亲不要轻易动气,气大伤身,您自个儿的身子要紧还是与人置气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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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奄奄的道:“我是个嘴拙的,关键时候从来都不占上风。
反正我是心寒透了。”
秦宜宁笑道:“您别想那么多了,您是与父亲过日子,又不是与旁人,只要父亲肯对您真心,那不就得了吗。
您想想这些日,父亲为了大表哥的事,在定国公府帮了多少的忙?外祖父和外祖母都病倒了,五表哥和八表哥一时间都没了主意,还不是父亲在旁指点支撑?父亲肯为国公府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您?”
孙氏听着这些,心里很是舒坦,唇边也带了些笑意:“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
秦宜宁认真的点头,接过金妈妈端来的燕窝粥,趁着说话的功夫喂给孙氏,口中还不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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