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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靖平一人挡住十几个鲜卑士兵,也无暇分|身来帮她。
有这些栅栏在,爹爹的马根本无法过来。
她咬一咬牙,蹲下身硬推栅栏。
地面一层浮土,栅栏竟被她推动,缓缓移开空出一条通道来。
她把第一层两架栅栏推到两边,背后已经出了一层汗,双臂是用力过度的酸疼,但还剩下九层。
必须推开,必须救爹爹和哥哥们出来。
推到第五层,身后响起隆隆的马蹄声,大营的援军越来越近了。
山上也发现了栅栏处的异变,派人下来围攻。
靖平的长刀砍卷了刀口,他从鲜卑兵尸体上重新捡了一把,继续冲入人群奋战。
推到第七层,靖平已经无力抵挡潮水般涌来的鲜卑士兵。
他扫开最前面几人,退到杨末身后:“小姐,大营的援军来了,我估计前锋有骑兵两千,后面步兵五千以上,大将军就算过了这个口也未必能逃出去。”
杨末咬牙道:“你已经完全撑不住了吗?撑得住就继续帮我挡着!”
靖平点头:“是!”
左手持枪,右手持刀,迎着新一波的鲜卑兵冲上去。
推到第九层,她已经能听见身后步兵前进那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援军点亮火把,旗帜猎猎飘展,延伸出去的开阔山口完全被堵住。
她无暇回头去观望,也不能回头,只怕自己一回头,这屏住的一口气就要松懈。
最后一层了,推开这层栅栏,爹爹和哥哥们就能跃马过来了。
火光把山口照得亮如白昼。
透过山口燃烧的火油和柴堆,她看到冲在最前面的吴军士兵。
一骑白马当先,银甲已被鲜血染透,是她最熟悉的身影。
她奋力推开最后一层栅栏,冲上去用尽全力喊:“六——哥——”
但是六郎没有听见,白马被缰绳勒得人立而起,转身一跃离开了她的视线。
其后的士兵纷纷跟上,迅速退入幽暗的山谷中。
背后有人扑上来将她踹倒在地,又拖拽起来,无数把钢刀架在她颈中。
拓跋竑没有下山追击,穿好衣服退下来向援军走去。
他从她面前经过,他低着头神色有些张皇,快步走到援军骑兵阵前,单膝跪下。
那是谁?让拓跋竑如此害怕,又如此恭敬?
一片耀眼的火光,马上骑兵们的面容都掩在亮光下,只看到一幅幅招展的军旗,黑底绣着金黄的“慕”
字。
慕容筹,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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