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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先吃过饭吧。”
曲一弦舔了舔嘴唇:“等会还要帮尚峰看看车能不能修。”
傅寻颔首。
转身时,见裴于亮还站在门口,他牵着曲一弦与他擦肩而过,径直找了个地方扎营,准备歇下。
——
曲一弦刻意找了个远离大帐篷的地方扎营,方便和顾厌的人手接头,来个里应外合。
但意外的是,裴于亮似乎也有心要与他们保持距离,没扎大帐篷,全轻装简行,只搬出个睡袋来打算凑合一晚。
曲一弦支了个折叠的躺椅,就架在帐篷边,边看着火边留意着每个人。
熬着的粥没一会就飘出了香气,她洗了手,拿着瑞士军刀的小刀片就在手心切了火腿肠,放进粥锅里。
粥开时,傅寻盛粥,她端碗。
可可西里的深夜,已渐渐开始降温。
篝火边的暖意跟冬天的暖手的锅炉似的,暖烘烘的。
只面朝着它的那片是暖和的,背着它的那面,凉得入骨。
曲一弦捧着粥碗,悄悄和傅寻碰了碰头:“裴于亮修一晚上车了,他是打算把所有车的问题都检查一遍?”
傅寻抬眼,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在门外检查板寸车辆的裴于亮一眼,说:“裴于亮应该从彭深那知道了不少事,今晚要小心变故。”
曲一弦心里有数。
不管是裴于亮还是曲一弦,两人心里心知肚明,都藏着点小九九。
但一方不捅破,另一方依旧维持着表面和气继续做戏,谁看谁估计都跟看耍猴似的,就看哪一方先沉不住气或者先露出马脚来。
他喝了口粥,垂着眼帘,低声道:“不疑惑保护站的瞭望台能看到军事要塞,我却没告诉你?”
曲一弦做事自有自己的一番逻辑。
在车上那会,她就想了几种可能性,唯独不觉得傅寻是故意瞒着她的。
尤其此刻,他主动提了,她更不觉得计较了。
“是没确定?或者没必要?”
她问。
傅寻无声一笑,抬手轻捏了捏她的后颈:“是没确定。”
“还记不记得我那晚在王坤小超市的巷子里和你说的那些话?”
当然记得。
他说:“四年了,就算人死了……下场雨,刮阵风,尸骨也该重见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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