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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二太太懒得跟她敷衍,甩开了她的手道:“这是在宫中,夫人记得慎言。”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何必无事生非。
正殿里,昌平侯夫人虽然被扯走了,她生起的事端却不曾立刻平息。
许夫人立刻就叫顾嫣然到她身边去坐,端详着她道:“果然脸色有些不好,可是累着了?这一过年,客来客往的就是会累,听说你有了身孕,这头三个月最是要紧,也该自己保养着,不要那般的实心,来了客人就陪着人家逛园子。”
顾嫣然便笑:“夫人说的是,我记住了。”
附近听见了这番对话的女眷们,便有些将目光投向了齐王妃的。
现下谁都知道,齐王妃年前曾登了平南侯府的门,听说是扯着平南侯夫人逛了大半日的园子,也不管人家是身怀有孕。
平南侯夫人累成这样,恐怕跟这一逛脱不了干系。
齐王妃自然也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心里却是暗笑。
在她看来,顾嫣然这脸色不好,哪里是逛园子累的,分明是因为甄真逃跑,她心里害怕,不能安心休息才导致的。
想到这里,她便对顾嫣然笑了笑,果然觉得顾嫣然脸上的笑容变得不自然起来,心里顿时更加痛快,颇有一种居高临下手握生死的快意。
德妃心里却暂时顾不得这些,只顾往宫门口看。
这命妇们都坐稳了,怎么景泰公主还没来?
“娘娘——”
一个宫女从侧门进来,附在德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德妃便微微变了脸色,随手扶了宫女起身:“去更衣。”
齐王妃忙在一旁伺候,一同从后门出去,进了内殿。
才一进门,就听见一声清脆的摔杯之声,德妃连忙紧走两步:“景泰,这是怎么了!”
“母妃!”
景泰公主一头扑了过来,“驸马混蛋!
我不回公主府了,除非他跪着来求我!”
“怎么回事?”
德妃一头雾水,“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他大年夜的居然去悼念他的通房丫头!”
景泰公主涨红着脸,话说得又快又急,偏还有些颠三倒四,德妃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原来除夕那日,景泰公主要表一表自己的孝顺,提出要去韩家与韩缜夫妇一同守夜。
本来倒也高兴,谁知将至子时,韩晋却离席了小半个时辰。
景泰公主派人打听,才知道他那会儿是去了书房独自坐着。
“他原有两个丫头,叫什么绿珠红线,都是在书房里伺候惯的,只是后来双双病死了。
大年夜的,他跑到书房里去独坐,不就是在思念那两个狐狸精么!”
德妃怔了怔才问道:“你看见驸马在书房里思念她们了?”
景泰公主怒冲冲地道:“还用亲眼看见?大年夜的,他不跟我一起守岁,独个儿跑到书房去坐了小半个时辰,不是去睹物思人,难道是去醒酒么?”
她越说越是委屈,眼圈又红起来。
这是她出嫁后第一个大年夜,满心想着跟韩晋一起守岁,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亏我好心与他说,大年夜该与他父母一同过——早知道就把他拘在公主府里,我看他去哪里睹物思人!
这两个贱婢!
韩家不说是清贵人家么,怎么还养这等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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