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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苦中作乐（第2页）

这些人怕是要搞事情。

“娘，”

她小声提醒道，“我们得小心些。”

林月会意地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煮粥，实则已经做好了防备。

孟氏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悄悄把几个小的护在身后。

顾丰年这时候倒是难得的正经起来，他站在锅边，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顾丰德也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家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整个场面。

顾长菱暗暗握紧了拳头，她知道，也许一场风波即将来临。

顾远山站在人群中间，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族长，您看这么多族人都饿着，他们家有粮食，是不是该分享一下？”

族长挥了挥手，疲惫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晚上再议事，现在先各自找点吃的，有余粮的帮衬一下困难的乡亲。”

日头渐短，与其在这耽搁时间，不如抓紧找些吃食。

众人垂头丧气地翻找着自家带的东西。

虽说被抄家流放，但好歹村里的日子比汴城顾家的强些。

临行前，亲戚们多少都送了些盘缠，有的甚至偷偷塞了银钱。

只是这些东西，在漫长的流放路上，不知能撑多久。

角落里，顾小江一家三口蜷缩着，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的遭遇在村里人尽皆知——他娘难产而死，祖父去年干活时突发急症，倾家荡产也没能救回。

奶奶因此哭瞎了双眼，如今只剩下父亲顾玉山和他一起照顾这个失明老人。

家徒四壁的他们，哪来的亲戚送行？都躲都来不及。

顾小江蹲在地上，眼神警惕地盯着顾丰年父子朝这边走来，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那天抄家，就是顾丰年去他家转了一圈，害得他屁股疼了好几天。

想到这里，顾小江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看什么看！”

顾长河冷哼一声，挺起胸膛，“我姐现在厉害着呢，一拳能把你打趴下！”

顾小江梗着脖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服输：“有什么了不起，能动手的是你家人又不是你！”

顾长河撇撇嘴，飞快地掏出包袱扔过去：“给你的！”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透着几分别扭。

一旁的顾玉山默默看着这一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顾丰年蹲到他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孩子们的事是孩子们的，咱们大人不一样。

有困难就说，别死要面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过去：“这是给你的。

路上吃完了再跟我说。”

顾玉山颤抖着接过，入手就知道是吃的。

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油纸包，喉结滚动了几下。

“儿啊，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