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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璟三人紧贴墙壁,全身汗湿,只觉得浑身冷得跟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
直到异族人马蹄声远去了许久,他们才微微喘了一口气,从阴影中走出来。
夏眉的脸在黑夜中一片惨白,身体抖的几乎站不稳,声音也抖的不行:“先、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景璟也觉得心惊肉跳,他强压制着害怕,回头看了一眼一墙之隔的院落。
浓烟滚滚中火越烧越旺,一片火光把天都映出了红色。
他回首的这会儿功夫,院中的异族人突然爆发出一阵粗噶的大叫:“出来了,这个异宝出来了,还活着!”
然后一瞬间的,院墙内外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景璟终于稍稍放下心来,看了眼夏眉,点了点头:“好。”
没人在意墙根空空如也,李留说的两匹马是被人抢了还是自己受惊跑了,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马,而是一个让异族人找不到的容身之所。
于是三人不再原地停留,相携着,踩着一深一浅的脚印,跟着夏眉悄悄朝空无一人的夏家老宅潜去。
……
夏枢醒来时天已大亮。
这回绑他的不是铁链子,而是麻绳,没有五花大绑,只绑了双手。
他被半吊在大厅的木梁上。
而红棉则被五花大绑,灰头土脸地摔在地上。
夏枢睁开眼时,她正被图塔扯着衣裳骂骂咧咧地“啪”
“啪”
甩耳光。
“那个贱人呢?”
“药是不是你给的?”
“你们竟然敢合起伙来耍老子!”
男人手掌的劲道本就不小,图塔脸色阴沉,眼睛血红,整个处于暴怒之中,手掌的劲道更是用了十足十。
不过两三个回合下去,红棉嘴角便殷出了大股的血,两颊肿若猪头。
“你以为捏了他的解药,老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嗯?”
图塔咬牙切齿地把红棉提起来,眼中的狠意恨不得把红棉给撕吃了。
红棉撇过眼,身份上处于劣势地位,脸上也伤痕累累,但她的姿态却高高在上,一副根本不把图塔当回事儿的模样。
图塔从小到大最恨这种瞧不起他的眼神。
被女人耍让他毫无颜面,但被女人耍却丑态毕现地叫同族人看到、暗地里嘲笑,却是图塔那可怜的自尊绝不容许的事情。
他顿时怒不可遏,脸皮子一阵扭曲:“好,好,好!”
他大喊三个好字,然后就是一声冷笑,一把将红棉掼到地上,刺啦一声便撕裂了红棉的棉裤:“你们李朝女人不是最在乎贞洁,老子就叫你目中无人去!”
夏枢意识到他要干什么,顿时一惊:“不要!”
“呵!
自身都难保了,还敢跟老子叫,你真以为老子不会动你吗?”
图塔头一抬,瞬间便转移了目标,站起身,一把抓住夏枢的衣领,脸色阴狠地瞪向他。
夏枢瞄了一眼被撕了衣裳都神色冷漠、表情未变一毫的红棉,眉头不由得快速皱了一下。
目光转向图塔时,他却神色淡然,态度温顺略带着讨好:“我自然知道将军可以随便处置我。
不仅现在,就是到了王都,我也不过是个被养肥之后,随时可以被拉去宰杀的药人。
我还知道你们不会拿我与李朝做任何交易,我基本上就是一条死路。
所以……”
夏枢略顿了一下,脸上挂起一抹苦笑:“惜命怕疼如我,明知道自己命悬一线,死路一条,又怎么会在半路上与将军叫板,自讨苦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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