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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陈笑语醒了,陈笑语小产了。
她瘦,三个月了,原本肚子也没啥大的起色儿,还不知道是怀孕了。
病房外面,陈夫人几经失控,狠狠地打着蒋成:“你们蒋家,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我的女儿,我的外孙,我的宝贝女儿哟……
都说那个野丫头是个不祥的人,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她怎么能这么恶毒!
阿成,你把她赶出去呀,快赶出去呀。
一直都纠缠着你不肯放,两年前总算是滚了,怎么又好意思回来!”
陈老爷只一句话:“蒋成,你别忘了你这司令的位置是怎么坐上去的。
老夫能让你上去,自然能让你下来!”
蒋成:……他捧着陈笑语的脸,看着她满目憔悴,心里怪不是滋味。
就算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面对这种事情,也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而陈笑语朝着他笑,努力地从憔悴的脸上挤出明媚的样子,她的声音虚弱,气若游丝:“芳菲一定不是故意的,她还是小孩子脾气,不懂事。
你别怪她了。”
“笑语呀,都这样了,你还帮着她说话。
我亲眼看见了,是她推你下来的。”
蒋成说,很多的心疼,却也还略带了一点点试探的味道。
“阿成,她一定只是想早点见到你。
她就是怕,我这个嫂嫂抢了在你心里面重要的位置吧。
她没爸没妈的,也别怪她了。
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陈笑语说。
她的声音细软,虚弱,我见犹怜。
看见蒋成满是心疼愧疚和信任满怀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丝带点得意的笑意。
但也只是一瞬而过,然后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接着,一往如常的温婉祥和。
那个年,过得好不安生。
直到正月初一,陈笑语还在医院,两大家子人都在医院。
***
而芭莎,这三天来,在监狱的角落里,守着一堆柴草,冷得瑟瑟发抖。
牢房黑漆漆的,只有高墙上有一个小窗,冬风和一点点光从外面透进来,照得她更可怜,吹得她从头冷到脚。
冷风从小窗子里飘落,呼啸着,飕飕地刮着,如同刀子一样割在她的面颊上。
好冷,生动。
牢房栏杆外面的马灯忽明忽暗,闪烁着点点猩红。
她的监室靠近刑讯室,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时不时传来几声犯人阵阵痛苦的尖叫。
三天了吧,算起来,今天是年初一了。
真是,大过年的也不消停。
芭莎半蹲半坐,蜷在角落里。
此刻,有什么东西钻腾过她的脚底,她“啊”
了一下,尖叫了起来。
只见一只灰腾腾的,肥硕的老鼠就这么张扬地从她的腿边跨过,“吱吱”
地叫着。
她被鼠擦过的脚底一阵可怖瘙痒,她怕,她好怕……她“哇”
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她喊道:“哥哥,哥哥……”
“吵什么吵,不想挨鞭子的话就安静点。”
狱卒拿着铁棍敲打着她的牢门。
她一下子失语,浑身瘫躺在地上,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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