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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逼仄的小柴房门口,姚骞双手扶着云彦的腰言笑晏晏地撒娇:“哥你让我去吧,你看我能蹦能跳的,打喷嚏而已,我多系一条帕子就是了!”
最后一个字吐出口时,他忽的脑袋一低试图从云彦身侧钻出门,被云彦横着胳膊拦在胸前。
姚骞咬着唇退回屋内,看着云彦油盐不进的样子,气愤地撤回双手,叉在腰上,仰起下巴,横眉竖眼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咋就说不通了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娃!”
云彦压着胸中的忧惧和绑人的冲动,用平和的语气劝阻:“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该分得出轻重缓急。”
“正因为我分得出轻重才要出去,外面还有很多人在没黑没夜地干!
十几岁的女娃在冷水里洗洗涮涮,七八十岁的老汉一边咳嗽一边劈柴,没牙老婆婆都在带病照顾他人,我凭什么要卧在这?!”
姚骞情绪激动据理力争。
云彦揉了揉眉心,叹口气说:“凭两位大夫都说你不宜操劳。”
姚骞知道云彦纯粹是担忧太过,可自己确确实实没有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不由得也叹口气,缓和了口气说:“他们说的是不宜过度操劳,我答应你,不挑水不劈柴,就烧火做饭行不?”
云彦就那么望着哀求的姚骞,从久远的记忆里细数青年低头的场景,屈指可数。
他忧郁的目光在姚骞脸上一寸寸看了又看,沉默良久才哑声道:“我可以没有他们所有人,但我不能没有你。”
云彦的变化姚骞尽收眼底,他再也强硬不起来,看了看外面没人路过,双手穿过云彦腋下搂住他后背,语气轻缓带着无限心疼,“那我去煎药行吧?我坐这也坐不住啊!
还说我,你不是也跟别人抢着干脏活累活嘛!”
以前,除非为了自己,云彦何曾管过旁人能否爬的起来呢。
仔细想想,向来都是他为各种原因奔波,云彦从来都是以他为中心,围着他转,可能,云彦比看看上去还珍重自己。
云彦紧紧拥住他,不得不作出让步,“答应我,觉得加重了赶紧休息,否则我就直接绑了你扛回家。”
姚骞轻笑道,“你这算独裁了吧?”
此去经年,姚骞偶尔想起,当初要是知道云彦曾受过的苦,必不会一次次说出那些不中听的话。
云彦温声说着狠话:“别说万一,但凡是亿万分之一伤到你的可能,我都要掐灭源头,不计代价!”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不计后果”
,但怕吓到姚骞,话出口前改了。
院子侧门宁娃喊着人帮忙抬木头,他们正在给漏风的房子修补屋顶,云彦听的清楚,不再多言火急火燎去帮忙了。
等他再次找到姚骞时,姚骞正倚在鼓风机上昏昏欲睡。
被云彦的动静惊醒,他还想辩解只是一时打盹,吃过药已经不打喷嚏了。
云彦摸着他滚烫的额头,瞬间黑了脸,不顾他在怀里挣扎,抱着就要离开。
姚骞急得想骂娘,云彦一个手刀落在他肩上,跟闻声而来的宁娃吩咐道,让何忆言有事到镇里王记布店找杨老板,阔步扛着姚骞往大门口走去,嘴里打出一声呼哨,大黑从后院跑过来。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云彦扛着什么走了时,云彦已经骑上马用大氅裹住姚骞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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