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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现出一堆白花花的现大洋,还有一串串的铜板,几张纸钞被挤得变形,随意地塞在了边角处。
敢情都是有分量的散钱,怪道得用两个人抬进来。
王老板得意地笑了两声:“俱乐部嘛,玩什么都有专门的屋子,为多挣些钱,我也供应一口吃的。
来来去去的人多了,给赏的、抽头的不就有许多零钱了嘛。
这里实际有多少,我也不清楚。
你们点清楚就拎去吧,存单留下就行。”
到了该工作的时候,傅咏兮还是很认真的,她向王老板说道:“请给几张纸吧,我们拿来包零钱,什么没用拿什么就成,不挑的。”
王老板满口说好,郑重其事地带走其中一个仆役,亲自去取。
当主仆二人退到屋外的时候,看神情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余光还绕回来好几次。
宋玉芳感到气氛越来越古怪,好几次偷眼看向站着的那个仆役。
为保险起见,她走到远处坐下,假意掏出存单看着,唤道:“咏兮,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单子要怎么填。”
待傅咏兮走到跟前,才用气声问道,“你说是不是有点怪啊?”
傅咏兮的脚不自觉地抖了两下,然后才意识到该克制住自己的小动作,装出一副毫无警觉的样子,悄声道:“是啊,这也怪我,刚才怎么先就答应了呢,应该把银行的车叫来拉走才是。”
宋玉芳低着头沉吟道:“你太慌了……”
然后,她仔细回忆起这个俱乐部的方位,在两条街的交叉口。
她们从南门进的,西边十有八九会有个门。
设若这趟来是个局,那么这里的人应该设在暗处,以防她们逃跑,尤其是刚才进来的路,一定会加派人手。
想完这些,她飞速在存单上写下“往西”
二字给傅咏兮看了,接着拍了拍胳膊。
傅咏兮还不很懂,只是等着看她接下来还有什么暗示。
宋玉芳高声说着“先把串号的铜板分一分吧”
,便上前将两串铜板搭在手臂上。
分量很重,她不确定逃跑时会不会成为负累,但也正是因为重,才有可能击退敌人。
傅咏兮很快领悟到了这个计划,也跟着往手臂上挂钱串。
两边手臂有了负重,抬一下都很困难。
宋玉芳使尽了全力,双手捧起一把大洋,对着傅咏兮挑眉道:“你信不信,我的手是天生要当行员的手,我这样一捧正好是五十大洋,数都不必数的。”
“我可不信,你要能捧得准,我必然也能,怎么还跟命数有关呢?”
傅咏兮便也慢慢蹲下来,跟着做了。
两个人很默契地一边蓄力,一边轻声数了三下,然后猛地一立,将两捧大洋照着仆役脸上便是一洒,趁其不备拼上吃奶的劲儿往外跑去。
旁的人虽知道今天有事做,却以为两个女子而已,不很难对付,于是难免有几个人因忙了一个通宵而偷着打盹的。
便是没睡着的几个,也因宋傅二人扔钱串的准头太好了,一下就被砸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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