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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绡动,迤地的纱幔如云山幻海,而当中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的青年却如从诗画中走来的仙君,分花拂柳,一步踏尽一色白。
迟墨见到了他的正脸,不由一愣。
先不说他年纪轻轻就一头白发——这、这人怎么长得和师父一个样?
站在她身侧的南久卿也是将瞳眸一缩,想他也是未曾想到会在皇宫里遇到长得与自家师父一模一样的人。
虽说眼前的青年与唐淮墨的面容如出一辙,但若有熟悉他们的人却也能很容易的辩清他们。
唐淮墨像白鹤,举世独立、孤高傲岸,却又清雅温润。
而眼前的青年却更像霜雪,淡漠疏离,触手便是透骨的冰冷。
这是两个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截然相反的人,却有着如出一辙的容貌。
小皇帝几乎是在白发青年出现的第一瞬间就将唇角轻轻扬了起来,“国师怎么来了?”
谁都知道眼前的这位国师明明不过双十年华,却一头白发,又是少年英华,才华横溢,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占星卦卜,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更重要的——是他和封箬韵不对付,属于皇帝这个阵营。
被称为国师的青年广袖临立,被莲花玉冠束起的白发如水银一般静静地流泻在他的肩头,带着些苍白的亮度,就仿佛曾经抬头无意间识破的那一线天光。
他的眉眼旖旎,即便像是含着冰花一样面无表情地轻轻抿着,却也是俊美地令人恍惚。
小皇帝正想着这位经史子集如数家珍、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国师大人究竟来此有何贵干,便见眼前仿若一卷冰雪令人望而生寒的青年云袖如掌中莲花上下翻涌,拂开身前长衣公公正正地在殿前跪了下来。
“微臣冒昧,斗胆向陛下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国师不必多礼,起来说话便是了。”
一身白衣的青年却还是跪着,“微臣想向陛下求娶迟墨姑娘。”
封箬韵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论谁见着自己距离成功只差了一根手指的距离,却在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时心情都是不怎么愉悦的。
然而这么多年的皇太妃也不是白当的,纵然手指都气的轻颤着,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捏的死紧的手指将另一只腕上戴着的佛珠拨去了一颗,“国师大人莫非先前与迟姑娘见过吗,怎么一见面就向着人家求亲,也不想着人家姑娘会不会不好意思。”
她掩着唇偷偷地笑着,像真是在揶揄一般。
“不曾见过。”
穆临寒语气无波的回道。
“既然未曾见过,那国师大人怎么偏对迟墨姑娘情有独钟呢?”
这问题凶险无比。
若是回答不曾见过,那么这场求亲也来得莫名太突兀了一点,索性还是散了吧。
而若是回答见过,那么又是哪里见过呢?扣上一个私相授受或暗自勾结的名声也是有的。
穆临寒仿佛置若罔闻,慢慢的抬起头,面色无波,目光无澜,整个人宛如冰塑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就连从他口中吐出的言语都仿佛带着不可忽视的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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