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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共担痛苦,痛苦不是加倍,而是一人一半,反而都能减轻负担,这是他们的优势。
谢翎抵了抵牙,搂紧了沈辞秋。
花丛的声音像悠悠念唱什么歌谣,还在重复:“花鸟不相配——”
“明明是天生一对!”
谢翎低喝一声打断了它们的喋喋不休,“起——!”
他腰腹行劲,匀称的肌理都在衣衫下绷紧出赏心悦目的线条,带着沈辞秋猛地往上,在听到仿佛根系逐步破土而出的声响中,两人心脏也被愈发收紧,疼得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这种疼法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一收一收的疼好像要唤起人心底最大的不甘、沮丧、孤苦和难过,哪些情绪最惨烈,哪些就会被不断翻出来。
翻一下不够,还得反复凌迟。
沈辞秋从年幼时令人绝望的禁地翻到与谢翎的离别,谢翎从第一次修为被废的痛苦翻到雷劫后挣扎着只求再看清沈辞秋一眼,光影掠得飞快,好像眨眼就过去,可痛苦入附骨之疽,阴魂不散。
沈辞秋和谢翎都冷汗岑岑,咬紧了牙关。
雪地里冒出了乌黑的浓雾,纠缠不休拽住沈辞秋的腿,他足上竟然不着鞋袜,露出光洁白皙的脚踝,被黑雾绕着圈着,黑白分明,触目惊心。
“仙尊,仙尊!”
花丛因沈辞秋的神情惊讶,“你为什么也会疼?”
“不要走了,不要走了,”
他们着急,“只要你不许人摘,就没人能摘走你,就不会疼!”
沈辞秋按着谢翎的肩,他唇舌间已经咬出了血,足下黑雾翻涌,心间也是泥泞滚动,他艰难挤出一个音:“……不。”
谢翎要他,他也要谢翎。
区区一点痛楚,能耐他何?
沈辞秋在心病痊愈后,已比从前更难以摧折,他试着自己也调动灵力,配合谢翎要把自己从那层层黑雾中拔起。
两人都不轻松,他们彼此卷着较劲时不服输,对外也从不认输,成为彼此的扶持,察觉到谢翎呼吸已经绷到极致,沈辞秋在舌尖一咬,双臂用力绕过谢翎脖颈,抬头就狠狠吻了上去。
腥甜的血腥气充斥整个口腔,沈辞秋咬破自己,也咬破了谢翎的舌尖,谢翎瞳孔一缩,被这更直接又特别的痛苦拽住了差点涣散的神思,用力咬回去的同时,一口气把两个人的灵力都调动到极致,猛地直起身,将沈辞秋从黑雾中撕下,彻底摘入他一个人的怀里。
花丛哗然,惊呼声不断,花瓣与叶簌簌作响,沈辞秋和谢翎却在它们的惊叫中汲取彼此的血液与温度,用力朝对方索取。
但随着痛苦消散,这场角逐也从撕咬渐渐黏成了分不开的含弄与滚烫,痛苦时的用力一点点被啄吻成温柔的依偎,急促的呼吸化成缠绵,不分彼此地融在一起。
等尝尽了彼此的血与甜,两人分开时,眼中都蒙了光,沈辞秋一双清冷的眸子水雾氤氲,隔着雾抓不住谢翎的眼,绕着谢翎脖颈的手脱力往下滑了滑,搭在他身前,被吻得红了眼尾,化了玉骨。
地上的黑雾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仿佛从没出现,谢翎能感觉到周身经脉滚烫,灵力与经络仿佛都被火滚过一遍,不难受,反而熨帖得浑身舒畅,暖洋洋得让人忍不住喟叹出声。
他虽是血脉返祖,但跟远古凤凰的真火还是差了一截,如今得了传承,真火淬新,才算是真正能媲美古老凤凰的大妖了。
花丛也已经安静了半晌,直到这时,才幽幽叹气,重新开了口:“以前也有仙尊被凤凰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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