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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书架中间,高大的男人和纤细的女人面对着面,沉默在蔓延。
苏夏的定力终究是在沈肆面前甘拜下风,她率先开口,打破寂静的氛围。
“有话要跟我说?”
笃定的语气。
沈肆的头侧低过来,对着苏夏,“有。”
苏夏仰着脖子,这个角度看去,男人是单眼皮,眼睫毛很长,微微翘着,瞳孔漆黑如墨,又似夜幕星辰。
多看两眼,会被吸进去。
她的思绪不禁往回走,回到去年的那个夜晚,远远的惊鸿一瞥。
和荆城那些女人一样,苏夏也知道,这个男人的眼睛如果没有受伤,不是失明,会有多么惊才艳艳,蛊惑人心。
就是不知道,他看她的时候,那里面会不会有一丝波澜,还是万年不变的一潭死水。
收了思绪,苏夏摆好倾听的最佳姿态,敛着情绪,“那你说吧。”
抿着嘴唇,沈肆突然又不说话了。
“……”
苏夏等了又等,男人连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杵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座冰山,一个远古兵器,冷硬,锋利,寒冽。
没表情,没响动。
“你说不说?”
半垂着眼,沈肆仍然沉默着。
“既然你没话说,那我去找书了。”
苏夏把手里捏皱的书放回原处,抬脚就走。
她的脚迈出去一步,胳膊就被男人从后面拉住,带入他的怀里。
属于他的味道便如朝潮涌般向她袭来,将她的理智和思维搅的支离破碎。
苏夏想抬头,后脑勺却被一只大手按着,力道是她无法抵抗的。
她的鼻尖被迫抵在男人宽厚的胸膛里,有点疼,他的荷尔蒙气息直往自己的肺腑里侵|占,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与力道。
手足无措,苏夏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慌了神,她大力挣扎,“沈肆,你松开!”
沈肆忽然低声道,“我记得。”
那三个字在头顶响了起来,如当空劈下一击闷雷,苏夏不动了。
浑身僵硬。
下一刻,她的声音拔高,冷冷的,带着些许颤抖,“沈肆,你骗我!”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亲口问了这个男人,他用沉默回答。
不过才一顿饭时间,现在又说记得了?
沈肆的呼吸一沉,怀里的女人挣扎的越发厉害,还用力推搡。
她生气了。
沈肆的嗓音更低了,从喉咙里缓缓地碾了出来,“对不起。”
呼吸倏然一顿,苏夏听到自己的声音,起码明面上是平静的,“理由。”
既然记得她,那为什么还装作不认识?
演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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