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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父亲的儿子,在长相上难免是像的。
但母亲基因的差异和自小的生长经历,连带着教育的不同,很少会有人将二人在长相上比较。
在外人看来,太子爷顾聿之精明干练,杀伐决断,恣睢薄情,将来要继承顾老先生的位置,难免众星捧月般捧着哄着,生怕惹来一丝不虞。
而那位血脉不明的二少爷,则轻慢邪气,狠戾疯狂,像是小说中没有脑子但厌世的反派,似乎给他一个炸弹,他能直接把世界引爆,愉快地带着所有人身亡。
不只是外人觉得,顾仁康自己也知道。
顾厌是一把锋利的好刀,只是刀剑不长眼,而顾厌又没有刀鞘。
天天跟发疯一样,嘴里全是疯话,做起事来也全是疯事。
他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基因,才生出来这样一个混账儿子。
但也偏偏就是这样的顾厌,才有资格跟顾聿之抗衡,换成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人,恐怕饭桌都爬不上来,就早被他那个大儿子弄到销声匿迹了。
如今对着心潮起伏模仿顾聿之的顾厌,刚刚大气一场的顾仁康不仅没有生气,还斜斜地瞥了一眼顾聿之,这才对另一个方向笑道:
“何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
在家里,顾仁康对两人的身份从来直言不讳。
当成继承人培养而不够顺从的大儿子,与那个血脉肮脏的杂种相提并论,尤其是在看到对方浓浓的反感却无法反抗时,总能给顾仁康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曲畅快。
被顾聿之忤逆的心情大好,他甚至纡尊降贵,亲自给顾厌夹了菜,
“是要跟你哥学学,做的好。”
顾厌的视线转了过来,看向对面的男人,露出一个与顾聿之如出一辙的笑容:
“大哥觉得呢?”
看着一个尽力模仿自己的人,甚至对方现在还穿着跟自己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型,露出模仿的表情,顾聿之只觉得犯恶心。
他觉得这个家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疯狂的荒唐,甚至是可笑。
顾聿之面无表情的扫过对方的脸,从佣人手里接过衣服,大步向外走去。
陈旧庄严的屋檐遮住了阳光,身姿高挑的男人踏出房门的一秒,秘书的身影跟了过来,压低声音,
“您进去了不久,裴先生果然去了姜家。”
黑色羊绒大衣衬着男人风衣而冷峻的面容,那张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起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知道了。”
然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是那道恶心的声音,
“大哥!”
秘书伸手阻拦,即使已经见过今天顾厌的装扮,那张稳重的脸,还是无法忍耐的露出一副类似于吃了苍蝇的表情。
顾厌最近是越来越疯了。
可顾厌轻松一推,顺势把他推开,
“大哥,怎么走这么快?”
顾聿之终于停下脚步,一双狭长的狐狸眼落在顾厌身上,收得凌厉的下颚线都透着某种不耐烦。
顾厌冲他笑,露出锋利的尖牙,
“去找嫂子啊,大哥。”
顾聿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捏了捏手指处的关节,
“你嫌命硬吗,顾厌?”
“我的命肯定没有大哥硬,但别的就不一定了。”
那双充满邪气的眼睛露出兴奋的神情,说出来的话却让顾聿之眼皮一动,
“大哥最近很有危机感吧?小动作不停,连姜家门口都放了暗哨。”
“不过那么多人围着嫂子转,让我我也有危机感。”
顾厌笑着,一副很为他考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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