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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一个字也没听懂,十分坦然的用目光示意陆啸翻译。
陆啸摸了摸鼻子,忍着笑:“他说‘注意警戒注意警戒,小心那帮光屁股起夜的小混蛋’。”
燕绥微微挑眉,几秒后才“嗤”
的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让窝在后座另一侧一直不敢插话的辛芽顿生“燕总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的错觉。
她低头,用指尖蹭了蹭发痒的眉心,小心翼翼地开口:“都凌晨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辛芽本是单纯的觉得深夜的索马里,途经的又是除了车队连飞蛾都没有一只的公路以及空无一人的难民区巷道。
就这还让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头子这么紧张,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不料,她的话音刚落,“哧拉”
一声闷响后,对讲机里又传出刚才那道粗犷的男声,饶是她听不懂阿拉伯语,光是听他突然阴沉下来的语气也知道——大事不好。
辛芽的脸顿时绿了……
靠,她个乌鸦嘴。
——
燕绥倒没太大的反应,眼波一转,瞥了眼已经沉浸在会被她辞退恐惧里的辛芽一眼,给陆啸递了个眼神。
陆啸上道,立刻明白了燕绥的意思,翻译道:“他们发现前面的公路上布置了几道路障。”
眼看着快要穿出难民区,这时候横生枝节,也难怪坐前车的雇佣兵头子连脏话都飚了出来。
燕绥连听了几声快把车顶都掀了的“fuck”
后,眉心几不可查地一蹙:“光是路障?”
陆啸还没来得及回答,前方木仓声骤响,一连数下。
距离太近,对方警告不准再靠近的木仓声像是秋日午后的穿堂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就在耳边。
饶是燕绥胆子再大,此时也是一个哆嗦,颈后发凉。
没等她从这木仓声里回过味来,保持两米远距离的前车在子弹斜擦过保险杠的威胁里,猛地踩停了车。
突然的刹车险些令司机措手不及,保持惯性继续往前冲的乔治巴顿,在司机数下点刹的操作中,堪堪顶住前车停了下来。
辛芽已经吓傻了,到了嗓子尖的叫声在看见燕绥冷穆沉静的神情时硬生生咽了回去,惶然无措地看着前方。
两车相距太近,什么也看不到。
有探照灯的灯光从前方打过来,紧接着是有些蹩脚的英文夹杂着燕绥听不懂的语言粗声粗气地警告车辆熄火,他们要盘查车辆。
盘查车辆?
索马里海盗也宣称自己是维护领海主权的海上保卫力量。
这年头,连抢劫都有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
燕绥四下看了眼,问:“车里有木仓吗?”
陆啸被问住,有些懵:“木仓?”
见不能指望陆啸,燕绥试着用英语询问司机,边问边抬起左手,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内扣,笔直伸出的食指在司机目光落下时微曲,同时还格外形象的加上了个象声词:“砰。”
司机的表情顿时从茫然转为恍然大悟,他连连点头,拉下方向盘左下侧十分隐蔽的储物格,拿出木仓在燕绥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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