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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顺着岩石的裂痕滑入深处,陈智收回手指,袖口一紧,那片焦黑瓷片已被塞进内层符囊。
他没再看它,只是将袖口扣牢,动作干脆。
叶婉儿正低头整理行囊,布帛一层层裹住剑鞘,缠得密实无声。
她手腕微转,打了个死结,确保行走时不松不响。
憋宝人蹲在铜炉旁,拧下三脚支架,又拆下炉盖与风门,分别装入牛皮袋中。
炉身最重的部分绑上背带,压在自己肩头。
“这炉子还能用?”
陈智问。
“不止能用。”
憋宝人拍了拍炉壁,“它认路。”
叶婉儿收好最后一张符纸,抬头看了眼天色。
暮云压岭,日头已偏西。
他们必须赶在入夜前离开这片岩台,否则山风一起,潮气漫上来,脚下的碎石都会变得湿滑难行。
“东西都齐了?”
她问。
陈智点头,背上包袱。
里面是防水油布、干粮、火折子、备用符线和几块镇压用的青石碎片。
他特意把那本记满符号的笔记放在最里层,外覆一层蜡封布。
憋宝人检查了一遍工具包,取出罗盘,指针微微晃动,但方向稳定。
他撒了一撮香灰在掌心,轻轻吹开,灰末随风飘向北侧山谷。
“气流走那边。”
他说,“地脉虽断,余势还在牵引。”
叶婉儿提起行囊,站起身。
她的剑挂在腰侧,沉而不坠。
三人围拢片刻,没有多言,只是彼此看了一眼,便同时转身。
第一步踏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们沿着溪谷北上。
水声潺潺,源自上游一道断崖跌落的小瀑,此刻水流清浅,仅没脚踝。
石头被冲刷得光滑,踩上去需格外小心。
陈智走在中间,一手扶着岩壁,一手按在背包带上,掌心旧伤隐隐发烫,像有细针在里面游走。
“你还撑得住?”
叶婉儿回头。
“没事。”
他说,“就是有点热。”
她没再问,只放慢脚步,与他并行。
憋宝人走在最前,一边走一边用罗盘校准方向,偶尔停下,将香灰洒在地上,看其飘散轨迹。
有时他会蹲下,手指贴地,感受地下传来的微震。
“不是自然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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