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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云辞勉强笑了笑,脸色却更显苍白。
晗初见状急得发慌,又不知他到底伤在何处,只恨自己失了声,问不出话来。
便在此时,不远处响起一声喝问:“你们在做什么?!”
晗初循声望去,但见一个湖蓝身影与一个鹅黄身影匆匆而来,正是沈予与淡心,两人皆神色紧张。
淡心娥眉紧蹙一路小跑过来,见到云辞的情况,登时恼火,不问因由地斥责晗初:“你不知道主子的身子不好吗?还让他走这么远的路?”
“晗……你做什么!”
此刻沈予也已赶到,他想唤晗初的名字,刚出口又转了话音。
这一次他也恼了,连忙将云辞从地上扶起,焦急地询问:“挽之,你哪里不舒服?腿上还有力气吗?”
“我没事。”
云辞倚着沈予站起来,脸色依旧不大好。
沈予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了两粒药丸。
云辞毫不迟疑地送入口中,吞咽而下。
沈予这才转看晗初,对她厉声呵斥:“你还杵着做什么!
赶紧去找轮椅来!”
晗初被沈予的暴怒吓了一跳,起身便往书房方向跑。
与此同时,云辞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蹙眉对沈予道:“你疾言厉色什么?她并不知情,是我自己要走路的。”
沈予闻言,愧疚之余更添恼怒。
他眉峰紧蹙,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已变得深邃而严肃:“你逞什么强!
若不是我随身带着止疼药,你怕是要疼死在这里!”
云辞别过脸,不去看沈予的愧疚与惊怒,目光淡淡不知落在何处:“是我私下停了药。
承袭爵位在即,我不想一辈子依靠轮椅与拐杖。”
“挽之……”
听闻此言,沈予几乎要落下两行男儿清泪。
多年前的历历往事再次涌上心头,那种自责、愧疚与亏欠,无人能够体会。
他沈予自问光明磊落,生平唯一的混账之处便是风流成性,除此之外,也算得上顶天立地。
然他唯独欠了一人,竟是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大熙王朝自开国以来便荣授的离信侯府,迄今已传承数百年的离信侯府,南北两国君主都要给以三分薄面的离信侯府,这唯一的嫡出世子,被他年少时的一个玩耍之举给毁了!
每想到此处,沈予都恨不能残废的是自己!
如果要他付出生命来换回云辞一双腿,他会毫不犹豫!
可终究是没有这个“如果”
。
他便也只能时刻活在痛苦与自责当中,还连累了文昌侯府上上下下,欠了云府天大的人情。
自己近年来流连烟花之地,以美色与美酒自我麻痹,归根结底,这便是最根本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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