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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的孩子?可有头绪?”
浅韵又问。
出岫这才沉了脸色:“她一口咬定是侯爷的。
可赶巧,侯爷去世两月余,她怀胎恰好三个月……”
“怎么可能是侯爷的!”
浅韵立刻愤愤斥道,“她怎能污蔑侯爷的英名?侯爷……侯爷怎会看上她!”
浅韵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
她纵然对出岫有所怨愤,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认,云辞喜欢的唯有出岫一人。
即便从前夏嫣然怀有身孕,也不过是转移众人视线的幌子罢了。
莫说浅韵不信,出岫当然也不相信。
可灼颜是夏嫣然的陪嫁丫鬟,若按照旧例,做了通房再寻常不过。
虽然知晓云辞绝不会碰灼颜,可如今灼颜一口咬定,死无对证,谁也没法子否认……
想到此处,出岫面上划过罕见的冰冷神色,压低了声音道:“我原本还想着,看在夏老爷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如今她既然胆敢损毁侯爷的英名,我也无须再对她轻饶。”
“夫人要如何拆穿灼颜?”
出岫没有立刻回答,只沉着脸色,双手叠放在小腹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才冰冷回道:“她既然说是侯爷的孩子,那便不能将她关在刑堂了。
我不仅要放她出来,还要好吃好喝伺候着她……”
出岫潋滟的美目中闪过一道莫名寒光,直教浅韵打了个寒战。
当日,出岫将灼颜有身孕之事禀报给了太夫人,由太夫人做主,将人从刑堂里放了出来,许她暂回知言轩调养。
灼颜在刑堂内待了几日,人有些怯怯的,任人搀扶着回到知言轩。
彼时,出岫正斜靠在美人榻上饮着花间晨露,见迟妈妈引了灼颜进来请安,便慵懒地抬起眼帘瞥去,闲适而问:“回来了?”
那神情与语气,颇有几分像夏嫣然。
灼颜见状,“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似受了惊一般亟亟禀道:“夫人恕罪……那晚奴婢不知您在场,说话冲撞多有得罪……”
“啪嗒”
一声轻响打断了灼颜的话,是出岫将茶盏搁在了桌案上,她轻笑道:“那夜我孕中失眠,去内花园散步,怎的你见了我,就如同见了鬼一般?”
“夫人……”
灼颜咬了咬唇,想起那晚在内花园假山后头见到出岫时的感觉,真真是诡异至极。
出岫穿一身素淡衣裙,披着件披风不施粉黛,眼角点了颗泪痣,手中还捏着把匕首……当时她被匕首上的红宝石闪了眼,又瞧见那颗泪痣,便吓得双腿一软,跌在地上起不来了。
当时她真是吓怕了,犹如疯子一般不知说了些什么,继而便被打入刑堂。
可这些日子人在刑堂,灼颜已想得透透彻彻,这分明是出岫设下的陷阱,要套她的话!
如此一想,灼颜反倒稳下心神。
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即便说过什么胡话,出岫又能拿她怎样?再者,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这孩子,便是她扭转乾坤的关键!
在刑堂的这几日里,灼颜早已想好说辞,此刻便假作怯懦地道:“那夜,奴婢思念我家小姐,便跑去内花园想要为她祈福,岂知冲撞了夫人……当时奴婢吓坏了,才会口不择言,还望夫人恕罪。”
灼颜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轻笑传来,抬头只见出岫从美人榻上款款起身,莲步轻移至她面前,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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