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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传到太夫人耳中,从熬汤的厨子、送汤的下人、端汤的浅韵、直至换碗的灼颜,立刻被传往刑堂受审。
这一次,沈予没有陪在出岫身边,而是随太夫人去了刑堂审案,只留下屈方、淡心和迟妈妈三人,照顾伤心过度以致昏迷不醒的出岫。
阴森冰冷的刑堂之内,二房花舞英、三房闻娴、灼颜、浅韵、管家云忠、刑堂总管,还有沈予,满满一屋子人。
除了太夫人谢描丹坐在主位之上,在场众人皆是站着,战战兢兢、沉默不语,气氛凝滞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此刻只见太夫人扶着座椅扶手,沉声厉色:“究竟是谁如此狠心!
连侯爷的遗腹子都不放过!”
刑堂内半晌无人作声,唯有闻娴颇为沉痛地道:“太夫人节哀,幸好还有灼颜这一胎。”
不提灼颜还好,一提灼颜,太夫人立刻瞪向她,神色狠戾不语。
灼颜见状心底一跳,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怯怯道:“太夫人您……节哀。”
“哗啦啦”
一阵脆响,太夫人已将手边的茶盏拂落在地,对灼颜命道:“跪下!”
灼颜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下跪:“太夫人……”
“四姨太在汤碗里发现了夹竹桃,那碗汤是你执意要与出岫换的,灼颜,你嫌疑极大。”
太夫人冷冷道。
灼颜睁大双眸似不可置信,半晌才反应过来:“不!
这是嫁祸!
奴婢没有!
就算奴婢要害夫人,又岂会这么傻,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换碗!”
灼颜边说边慌乱地转了转眼珠,想要在刑堂里找到一个更加可疑的人物。
她扫了片刻,抬眸直指浅韵:“太夫人!
一定是浅韵做的!
这汤是她端上来的!
她最痛恨出岫了!
一定是她想害出岫,再来嫁祸于我!”
灼颜原本以为这是出岫的苦肉计,可转念一想,即便出岫要陷害她,又怎会拿腹中骨肉来冒险?须知那孩子可是云辞唯一的子嗣,生下来无论男女,都是金贵非常的!
如此一想,灼颜便怀疑是浅韵从中作梗。
她自然不知,出岫怀胎之事从头至尾是个幌子。
再看浅韵,此刻早已娥眉蹙起,表情愤愤:“我浅韵为人如何,云府上下皆知!
即便要害谁,我也是光明正大,绝不偷偷摸摸!
更何况,夫人肚子里是侯爷的孩子,我岂会害她……”
说着说着,浅韵已语调一变,哽咽起来。
在场众人,都知道浅韵对云辞的忠心,也知道她平日为人如何。
即便听说过她刺杀出岫的传闻,也更觉得这女子性烈如火,必不会做这偷偷摸摸的暗害之事。
因而灼颜这一推脱嫁祸之辞,在场无人相信。
太夫人亦是冷冷道:“浅韵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她品行如何我很清楚,照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察人不清、用人失当,害了侯爷的子嗣?”
灼颜哪里担得起这等罪名,忙叩首道:“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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