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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岫也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女子,见竹扬如此爽利,她也干脆地点头:“好,不过有一点,无论成与不成,你们都别互相生分。”
竹扬闻言没再多说,径直往竹影的院子里去。
平素里,两人虽然身为出岫的男女护卫,但一直分工持均,私底下来往也不多。
竹影晌午才对出岫开了口,下午便见竹扬亲自寻过来,他心里也多少猜到一些。
“你……来了。”
竹影只说了这一句,再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实仔细看去,竹扬虽不比浅韵、淡心长得美貌出众,但那飒爽英姿别具风采,也是文文弱弱的女子没有的气质。
她修长手指握着佩剑,“啪嗒”
一声放在桌上,开门见山道:“我不喜欢退而求其次,更不喜欢被人退而求其次。”
竹影反应片刻,才明白她话中之意:“你都知道了?”
“你对浅韵如此上心,傻子都瞧出来了。”
只要浅韵出现,竹影的视线便会若有似无落在她身上,有时还会刻意避见。
竹扬旁观者清,自问看得一清二楚。
听闻此言,竹影苦笑一声:“这些都过去了,你可相信?”
竹扬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没有吱声,静待下文。
竹影见状,也不再隐瞒,索性将事情原本道出:“我同浅韵都是云氏家奴,也算自小认识,她十二三岁从太夫人身边调来知言轩,我与她朝夕相对,说不动心很难。”
竹扬听了毫无反应,直直看着竹影,似在倾听,又似观察。
竹影叹息一声,又道:“其实我也说不上对浅韵究竟是什么感觉,也许是习惯每日见着她,也习惯有事与她商量,总觉得倘若她嫁给别人,我心里会不舒服……但我知道浅韵心里没我,我向她表明心迹两次,她都拒绝了……”
话到此处,竹影没再继续,那脸上说不清是黯然还是什么,总之脸色不大好看。
竹扬则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想了想,问他:“你很伤情?”
“有那么一阵子。”
竹影如实点头,“可后来你过来了,便不同了……我虽自认喜欢浅韵,却不喜欢她认死理儿的性子,也不喜欢她的固执。
你……很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很喜欢。”
“原来你是相中我的性子,喜欢浅韵的人。”
竹扬嗤笑。
“不是……”
竹影想要辩白,可看着竹扬直直投射来的目光,又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才是一叹,“我虽不是滥情之人,但也比不得浅韵的执着长情。
人这一辈子,喜欢过的人不止一个,但只要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谁,那便圆满了。”
竹影素来不爱说话,如此剖白也算头一遭,即便他从前面对浅韵,也没有急切地说过这种话。
好像唯恐对方不相信似的,他边说边去看竹扬的表情,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心下不禁有些失望:“是我唐突了,你若不愿,那就算了。”
“我相信。”
竹影话音甫落,竹扬忽然开口。
“什么?”
竹影脑子一蒙,尚未反应过来。
竹扬执起放在桌上的长剑,面无表情地道:“你方才说,你和浅韵都过去了,问我信不信。
现下我回答你,我信。”
言罢目中划过一丝狡黠之色,悠悠而去。
竹影在原地呆立半晌,才明白过来这话中之意,心头霎时涌起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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