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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要起身告辞。
聂沛潇立刻阻止:“夫人为何躲着我?”
出岫自觉尴尬,仍旧不看他,只笑:“怎会?殿下多虑了。”
“难道我会吃人?”
“应该……不会。”
又是一阵沉默,聂沛潇发觉不论自己说了什么,出岫总有办法堵回来。
就好似他磨刀擦枪铆足劲全力上阵杀敌,对方却派出一支娇滴滴的娘子军,那种感觉令他既无奈又无力,几乎快要崩溃。
他承认自己沉不住气,不如七哥稳重;也承认自己浮躁,总是静不下心。
八个月才见这一面,对方却陌路以待,这感觉他真的受够了!
明知有些话不该再出口,后果只会是惊扰佳人,但聂沛潇忍不住:“夫人可还记得,今年除夕夜……”
“除夕夜的事儿,妾身都忘了。”
出岫笑吟吟地打断,“也请殿下别放在心上。”
聂沛潇听了这话心里一凉,见出岫态度坚决以柔克刚,心中更觉堵得慌。
他唯恐说多错多,又不甘心这么快放出岫离开,便问道:“夫人不想知道子奉的事儿吗?”
沈予?果然,出岫凝起神色,眉眼间泄露出担心与紧张。
终究比不过那人啊!
聂沛潇心中苦笑,面上却未流露。
原本他想将沈予交托的书信暂时留下,也好多找一次借口再见出岫,可眼下,他只得从袖中取出一张信笺,再道:“子奉有书信一封,托本王转交夫人。”
沈予的书信……出岫不知自己听到这话是什么心情,迫切?悸动?忐忑?仿若忽然生出一种“近乡情怯”
的感觉,她竟是不敢去接聂沛潇手中的那封信。
她一时的失神被聂沛潇看在眼中,心头蓦地一痛。
倘若这之前他还存有一线希望,希望沈予与出岫之间只是单纯的旧主关系,而此刻出岫的这番表现,已彻彻底底让他的希望幻灭。
聂沛潇不想在出岫面前失态,遂落手将书信放在桌案上,道:“上个月他已去刑部报到。”
“刑部?”
出岫感到诧异,“即便不带兵,他也该去兵部才对,怎会……”
“是七哥的决定。”
聂沛潇答,“七哥要开始对付明氏了,便让他去打头阵,届时肃清余党、抄家什么的,大约会落在他头上。”
慕王的决定?出岫心中有些慌乱,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明氏无论如何是后族,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当口将沈予推出去,这不是拿他当枪使嘛!
明氏又怎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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