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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险些害了主子的骨肉!”
出岫原本不想骗浅韵,可如今她不得不扯这个谎。
她将双手叠放在小腹上,对浅韵道:“太夫人已恩准你重回知言轩……从明日起,迟妈妈要来为我安胎,我希望你能回来帮我。”
“帮你什么?”
浅韵终于回过神来,又恢复了冰冷神色,但比方才多了一丝生气。
出岫见她似有所动,忙道:“从今往后,我想让你负责我的吃穿用度,不让歹人有机会伤害我的孩子。”
“你让我服侍你?”
浅韵与出岫对视,冷言啐道,“你做梦!”
“不是服侍我,是照顾侯爷的孩子。”
出岫面色不改,“这也是你欠侯爷的。”
“我欠侯爷的?”
浅韵不解,“你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不是往你身上泼脏水。”
出岫沉声说出事实,“侯爷中的是情毒,这毒必须通过日常起居才能下手。
一直以来,侯爷穿的衣裳、吃的饭菜、喝的酒水……都是由你负责。
若非你失职,他又怎会中毒?”
这句质问,犹如一根利刺正正戳进浅韵的心房:“居然……是我疏忽……”
她的双目再次涣散起来,难以掩饰的愧疚神色随之浮现,伴随着两行清泪,到最后变作了失声痛哭,撕心裂肺。
原本出岫无意去戳开那些痛楚,毕竟,伤人亦自伤。
她不愿继续待在这牢房里,唯恐自己多停留一刻,那颗故作坚强的心便会被瞬间击溃。
出岫转身迈出牢房,最后对浅韵道:“我许你三日时间休整,三日过后,你来接手淡心的差事。”
白色裙裾随着步伐轻微扬起,出岫已快步走出刑堂,朝知言轩方向返回。
胸腔里一片空空荡荡,直到此刻她才敢于承认,她是怨恨云辞的,怨他自作主张以命换命……而她,成了最后一个知道残酷真相的人,再想去悔恨与挽回,为时已晚。
出岫悲戚地返回知言轩,刚刚平复下心绪,便瞧见值守的丫鬟匆匆来禀:“夫人,沈小侯爷等您多时了。”
沈予来了?出岫连忙去往知言轩的待客厅,果见那英俊男子面色凝重,眉峰微蹙,颀长身姿站在厅内,正定定望着案上冒轻烟的茶盏,似有所想。
“小侯爷。”
出岫浅浅一笑,迎面招呼道。
沈予迅速回神看过来,目中是浓重的关切与思念:“这几日你忙得很,我都瞧不见你了。”
出岫垂眸:“是我瞧不见您才对,这几日您不常在府里,是准备动身回京州吗?”
沈予摇了摇头,并不回答,反而问道:“你肩伤如何了?”
若非对方问起,出岫都快忘了,十四日前,浅韵曾用匕首扎在她的左肩。
也不知沈予给的是什么药膏,伤口愈合得极快,平日若不抬臂使力,倒也不觉得疼。
“每日一早一晚,淡心都为我敷药,您若不说,我都忘了自己还负着伤呢!”
出岫试图用轻快的语气与沈予交谈,也想以此暗示他,她过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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