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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夸,也不是损。”
沈予垂目,“我只是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又是这一伤感的话题,又是她无法给予回应的深情。
出岫在心里叹气,口中继续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回京州的事儿。
你先别急,我让云氏暗卫去打听打听京州局势。
至少也要先探出来,文昌侯的病情究竟如何。”
沈予无奈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法子了,我等你的消息。”
此后过了二十日,云氏在京州的暗卫送出话来,说文昌侯的确染了病,但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故意夸大事实,在家卧病将养,想要避过如今朝内“两王相争”
的风头。
出岫将消息如实告知沈予,后者明显松了口气。
“小侯爷,我会想法子送你回京州,你给我些时日准备。”
出岫对沈予承诺道。
“晗初,你这是……”
沈予很诧异,习惯性地蹙眉,“你要赶我走?”
“难道你想死在这儿?”
出岫别过脸不去看他,“你已在房州滞留了一年多,即便曾对侯爷有愧,如今逝者已矣,该偿还的也早已还清了……你回去吧。”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屋子里有一种突兀的尴尬在隐隐飘荡,惹得彼此一阵窒息。
若不是二姨太的突然造访打破了这尴尬氛围,他们还不知要相顾无言到什么时候。
沈予对二房一直没有什么好感,虽说事实真相业已查明,云辞之死是三房所为,可他只要想到云起的龌龊嘴脸,便觉得恶心。
尤其后来云想容的一番表白,更令他想起了茶茶……因而从那之后,沈予便对二房敬而远之。
后来教云承习武时,偶然瞧见云想容,他也是避之唯恐不及;抑或大大方方打个招呼,私下里绝不多说一句。
他记得自己还欠云想容一个人情,但说句实话,他私心里实在不愿与她再扯上任何关系。
眼见花舞英走进了内堂,沈予一时大感扫兴,便起身对出岫道:“我先回去了。”
言罢扫了花舞英一眼,客客气气招呼一句:“二姨太。”
花舞英反倒显得很热络:“小侯爷慢走。”
沈予也不多说,转身大步迈出屋子。
出岫一直瞧着沈予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转对花舞英问道:“二姨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花舞英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夫人,我是为了想容的婚事。
如今是三月底,想容已有十六,早到了定亲的年纪……”
说到此处,她停顿片刻,有些哽咽道:“若不是去年二爷的事耽搁下来,她早该嫁了……夫人,如今二爷已死,我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她没有做过半点儿对不起侯爷和您的事儿,我想请您给她找个好人家。”
听花舞英这么一说,出岫才想起来,云想容的确十六岁了,按道理这年纪是该定亲甚至嫁人了。
出岫有些疑惑:“二姨娘为何不去找太夫人说?”
花舞英也不隐瞒,坦白回道:“我从前是太夫人身边的奴婢,对她的脾性最为了解。
如今虽说闻娴死了,起儿也是冤枉的,可太夫人还是记恨我,毕竟……我的确想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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